沈和义有些吃惊,这案只有锦衣卫和大理寺经手,卿卿如何得知?
难道,傅执年这小子没听自己的话,真将卿卿牵扯进来了?
沈芷卿继续说道:“爹,如今北蛮发兵定绝非巧合,而北蛮探子已经和姐夫勾结,他身为兵部尚书勾结外敌,女儿怀疑姐夫和太子谋逆案也有干系。”
沈和义微怔,他自然想过军械图纸定是兵部泄露出来陷害自己的,但谁都有可能,万万不能是自己女婿。
“当真?”
沈芷卿重重点头,“当真,前几日侯爷带我去见了姐姐,姐姐身上有伤。。。。。。”
沈和义捏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怪不得近年探望慕羽,皆是告病不见,原是这个畜生。。。。。。
“卿卿,你想怎么办?”沈和义耐心问道。
沈芷卿正色:“爹,姐夫府内奢靡异常,定有不义之财,所以他府内定有账本记录赃款往来,他既利用职位敛财,那问题必定出在了军械上。”
“军械?”沈和义重复了一遍。
“女儿怀疑他将军械以次充好,从中牟利,所以只要从姐夫下手,一定能找到和北蛮勾结的线索。”
沈和义颔首,他也考虑过这个突破口,但是此案确实过于凶险。
“卿卿,此案有镇国侯,你何必。。。。。。”他话音未落,沈芷卿已经开口,“爹,女儿已经跟侯爷合作了,侯爷这才准女儿来见您。”
沈和义这下才明白,想拦也拦不住了,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沈芷卿见父亲面露难色,进入正题:“爹,今日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何事?”沈和义面色凝重。
“爹,从詹事府那里搜出的军械图,到底怎么回事?”沈芷卿知道,想洗清父亲和太子殿下的冤屈,关键便在这军械图上。
沈和义回想当日的情景,缓缓道:“那军械图是在詹事府我案上被搜出来,指认乃兵部失窃之物,但事出紧急,那军械图纸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此物,现在应是大理寺在保管。”
“大理寺?”沈芷卿了然:“女儿明白了。”
又细细叮嘱了父亲几句,沈芷卿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傅执年远远听见声响,又踱步到了沈和义的牢门外,只见沈芷卿刚抬手擦干眼角的泪痕。
他神色漠然,只上前一步道:“走,回府。”
沈芷卿紧抿着唇,强忍着泪意,低应了一声:“是,侯爷。”
傅执年走在前面,沈芷卿紧随其后,两人坐着马车,一路无言回到了梅苑。
甫一进了堂屋,傅执年正想招呼沈芷卿一起用晚膳,她却称身体不适拒绝了。
沈芷卿径直回到自己的厢房,连桑甜都支开了,反手将门锁上,连身上那套书生装扮的衣服都忘了换。
她紧蹙眉头,账册。。。。。。问题就在账册上!
可要如何说服姐姐拿到账册,可是就算找到账册牵连了姐姐,却又与父亲一案无关,又当如何是好?
就在沈芷卿心乱如麻之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沈芷卿连忙起身,打开门闩。
傅执年刚一进屋,就看见她那幅愁云惨淡的样子,只觉得奇怪。
他拂袍坐下,斜睨沈芷卿一眼:“怎么?见了沈太傅更烦心?”
沈芷卿刚刚踌躇了片刻,确实没想出法子,如今也找不到好的借口搪塞傅执年,只好坦白道:“虽然父亲案件的突破口在兵部尚书身上,可他终究是我姐夫,我怕此事牵连姐姐。”
傅执年听完,终于明白她在烦恼什么,他眸光微闪:“我倒是有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