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这一回来,家里一下子就热闹了。你们小两口久别重逢,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吧?”郑氏笑着,仔细观察着程淑君的神色。
程淑君干笑两声:“还、还好吧。”
郑氏又试探着问:“二叔常年在军中,性子可能硬了些,若是有什么地方惹你不快,你多担待些。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程淑君连忙摆手:“大嫂,没、没有的事,我们好着呢。”
郑氏索性心一横,问道:“淑君,你跟大嫂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到现在还没圆房?”
程淑君一下子站起身,又羞又急:“大嫂,你别问了!”说完,赶紧跑了出去。
得,不用再问了,这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郑氏赶紧回去向崔夫人汇报。
“母亲,我看八九不离十了。”郑氏无奈道。
崔夫人这下可真急了:“这是为何啊?昭儿难道是嫌弃淑君?”随即又自己否定,“不会啊,我看昭儿对淑君也并非全然无意。”
郑氏犹豫了一下,凑近崔夫人,猜测道:“母亲,您说会不会是二叔在战场上受了什么伤,有什么…隐疾?”
崔夫人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巴:“不能吧?”
“战场上刀剑无眼,有些暗伤外面是看不出来的。”郑氏提醒道。
崔夫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怎么解释儿子放着如花似玉的媳妇不动心,还让人家半夜跑出去。
她焦急道:“这事儿若是真的,可得早早寻医问药才是。等大郎回来,让他去问问昭儿。”
郑氏为难道:“大郎这几日有事,被派去东都了,归期未定呢。”
崔夫人急得在屋里转了两圈,忽然看到窗外吊儿郎当,正在逗弄画眉鸟的谢旸身上。
不一会儿,谢旸被叫了进来,听说母亲和嫂嫂找他有重于的事,还挺兴奋。可当听明白是让他去探听二哥是不是有那方面的隐疾时,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娘,大嫂,你们饶了我吧!”谢旸哭丧着脸,差点给跪下了,“二哥会打死我的,他揍我那是真下死手啊。之前我不过骑了他的马出去溜了一圈,他把我吊在树上抽,屁股肿了半个月都没法坐凳子。这次我去问他这种问题,他还不直接把我腿打断!”
崔夫人又是哄又是骗:“三郎啊,这可是关系到我们谢家开枝散叶的大事。要是你二哥真有隐疾,早点治好,你也能早点有侄子抱不是?你可是为了你二哥好。”
郑氏也在一旁帮腔:“三叔,你就旁敲侧击一下,不用问得太直接。你二哥那么疼你,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
谢旸被两人连哄带骗,抱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心情,磨磨蹭蹭地往谢昭的书房走去。
谢昭看见谢旸探头探脑地进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便问道:“有事?”
谢旸咽了口唾沫嘿嘿干笑两声:“二哥,看书呢?”
“嗯。”
“那个什么…,北边挺苦的吧?”
“尚可。”
“我听说…,打仗特别容易受伤哈?”
谢昭皱眉:“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