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言忙拉开两人,给许真单拎了一份饭让他去旁边屋子去吃,又拉着林远明坐下:“和你的小徒弟置什么气,在家里总是对着我夸人机灵,将来必成一位名医,当人面却不说了,还要打人家呢。”
林远明委屈的紧:“我哪里打他了,你瞧瞧他,惯会打趣我,再说了,我不夸他都这样,再夸他几句岂不是要上房揭瓦。”
徐靖言心里好笑,这师徒二人真是有意思,给人盛了碗冰饮子,林远明拿起来一饮而尽。
“哦?某些人前两日见我喝冰饮子可是言之凿凿说这伤身子,怎么到了自己又变了一套标准呢?”
林远明顿觉上当,昭昭真是学坏了,如今也会下套等自己钻了。
“这,这怎么能一样呢,不能一概而论的,我这是气昏头了才没看是什么,平时我也不喝的……”
徐靖言看着人都开始胡编乱造了,又递了一杯过去,林远明正好说得渴了,又一饮而尽,突然察觉到什么一样,整个人安静下来。
徐靖言逮住人连犯两次,忍不住大笑起来,得意的神色仿佛在说,看你以后怎么好意思管我。
林远明见夫郎如此高兴,也跟着笑起来,两人一起用完饭,林远明问起庄子上现在如何了,算算日子应当是抽苗了。
徐靖言点头道:“最近天热,庄稼也只需定期浇水,农事官如今也不会日日过来了,我也讨个闲,顺便来看看我英俊可爱的夫君,如今相处的时间少了可有想我呢?”
“自,自然是想的,倒是你,心里只有铺子和庄稼,一心为了做皇商,听绿柳说你又打算盘下来一间酿酒坊,打算再开一家酒铺呢,不知心里想我几分。”
林远明抬头看人一眼,又低下头去,耳尖都染红了。
徐靖言轻笑出声:“我自然也是念着夫君的,等这段时间过去,铺子生意稳定了,我把铺子都交给各个掌柜,日日来此陪你用膳可好?”
“倒也不必如此麻烦,隔上些日子来一次就好,日日来此岂不是耽误了你。”林远明嘴上客套一番,心里却很期待。
“好了,我会尽量抽时间过来的,你帮我写个方子来,近来庄子上有些农户在日头底下干活,都晒晕过去了两个,挪到树底下,又灌了些水才缓过来,只是都还有些头晕,不知林大夫可否出手相助?”
林远明听罢知道是中了暑气,正色道:“我给你写个藿香正气水的方子,只是这暑气应重在预防,太热的时候最好不要劳作,可早起些趁着日头还没起来,或是太阳将要落山时再下地,给农户的水里稍微加些盐,若是有人出现头晕,恶心,心慌等症状就立即到树下休息,多饮些盐水,再喝了我的方子,便能好些。”
思索一番又道:“那几个晕倒的农户也不急着立即下地干活,中暑厉害了也是要命的,让他们多休息几天,再雇些人轮换着来,莫要让你的功劳沾上血腥,到时候怕要得不偿失的。”
徐靖言心下一肃,点头应了下来,自己眼看离目标越来越近,绝不能在最后关头出了差错。
林远明按方子给徐靖言抓了十副药,叮嘱他后面可在庄子附近就近抓药,每日上工前熬一副出来备着才好。
徐靖言到了庄子上让人给农户送了药,农户们都感激不已,林远明还给了个方子,徐靖言让人制成醒神的香囊,也能起些作用。
徐靖言又让绿柳把方子送到城里的铺子,让人熬煮出来一些藿香正气水,可供客人免费取用,也能为铺子博得一个好名声。
次日一个力夫经过酒楼门口,竟是背不住货物一把跌倒了,酒楼的伙计见人满头大汗,面上通红,料想也是中了暑气,即刻把藿香正气水端来一盏给人喝下,又让人帮着把他抬到巷子里阴凉处,递过来一个盛了淡盐水的水囊。
伙计叮嘱人缓过来再起身,搬货可远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那力夫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对着酒楼门口鞠了一躬便离去了。
此事不少人见着,口口相传起来酒楼竟得了个‘善坊’的雅号,不少文人学子慕名而来,还提笔做了不少诗作,一时间把锦颜坊的生意也带好了许多,真是意外之喜了。
徐靖言回到家里忍不住一把抱住林远明:“夫君,你太厉害了,你的方子可是帮了不少人,还让我的铺子因此扬名了,只是总觉得受之有愧,我要不要澄清一下,说这都是你的方子,不然好似占了你的功劳一般。”
林远明握住夫郎的手:“善事的确是你做下的,你又何必自谦呢?不必为我扬名,我的铺子只两个人,可不似你的酒楼有那么多伙计,若是再有人因此跟风过来看病,我可看不过来,你呀,就放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