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铺子的病人都诊治完了,林远明又贴出告示,预备再招一个药童,慢慢培养许真看诊,才几个月,许真已经通读了黄帝内经,想来锻炼一番就能坐堂了。
林远明正收拾药箱准备回去,绿柳突然跑来喊他,说是家里来了圣旨,让他快些回去。
林远明与许真交代一声,在铺子门口挂了暂停看诊的牌子,就赶紧回家去了。回到府上,传旨的人正巧也到了门口,徐靖言将人迎进去,携家里人一同领旨。
听传旨官宣读罢,徐靖言双手接过圣旨,递过自己与老农一起写的种植经验。传旨官说圣上让徐家今年继续种植,还另拨了两个皇庄一同播种。
等人走了,徐靖言高兴的捧着圣旨,给家人看了一遍又一遍,后让人仔细收起来。又让人快马回桑州,把庄子上的人种过玉米和红薯的都带来,到时必不会少了他们的好处,头一季还是要有几个熟手搭配着干活才好,到时种完了头一茬可再护送人返乡,朝廷也派了两名农事官一同协理此事。
林远明每日医馆关门了也会拐到庄子上看看,如今他所知道的种植经验已经比不过桑州带来的老农,不过徐靖言还是觉得他从书上看过,也能提些意见,还是三五不时的把人薅过来瞧瞧。
马车驶到了庄子外,林远明下来慢慢踱步走进去,只见农户都忙的热火朝天,徐靖言竟也跟着在地里忙活,林远明看着夫郎新制的衣裙都粘了灰,发丝也粘在脸上,手一抹汗额头上也划过一道灰扑扑的印子。
明明之前每次见着夫郎都是精致可爱的,如今看着人在田里劳作,眼里满是光亮的样子,林远明却觉得夫郎比从前更漂亮,给旁边的农户要了襻膊束起衣袖也到地里帮着播种起来。
林远明拿了帕子递给夫郎,让他到旁边去喝口水,接过徐靖言手里的锄头挥舞起来,等天擦黑了人才都散去吃饭休息了。
两人回到家里,徐老爷夫妇见两个孩子如此形容狼狈,都心疼坏了,忙让人打水来给他们擦洗一番,先吃了饭再回去洗漱。徐夫人见状还偷偷掉了眼泪,生怕两个孩子看见忙转过身去擦,徐老爷错一步挡住夫人,先招呼两人吃饭。
徐夫人缓了缓,才走到桌前道:“你们快吃些垫垫肚子,想必是累坏了。”
看着徐靖言清瘦了不少,又忍不住心疼道:“我儿自小都是穿云锦的衣服,如今到了京城反而不如从前了,竟还穿起了粗麻衣衫,瞧你这手腕,比前几日细了这么多。”
徐靖言见人立马要落泪了,忙抱住娘亲的胳膊道:“娘,这可是冤枉了,我出门前穿的还是锦衣,只是在地里干活弄脏了,回来才换了干净的,我还想着以后都穿粗麻的去庄子上,免得我的衣裙刮坏了心疼呢。”
“你这孩子哪里干过重活,如今还要同农户一起劳作,可是农事官不许你休息?”
“娘,人家做官的照样要一起干呢,何况我若是不出手,岂不是白白把功劳让给别人了,我们前面的努力都给人摘了果子,我岂能甘心?您瞧瞧我的胳膊,上手捏一下,是不是有力许多,我现在虽瘦了,却感觉身子比之前强了不少呢。”
林远明也跟着帮忙劝解:“爹,娘,我给靖言把过脉,他身子的确康健不少,从前出门都是坐马车,如今在地里干活权当是锻炼了。”
“好哇,你们夫夫两个倒是齐心,哼,我也不为你们伤心了,快松开我的胳膊,你这一身臭汗莫要给我弄脏了。”
徐夫人扒了两下徐靖言的手,竟是拉不开人,暗道这孩子果然练出了力气,好在已经成婚了,不然怕是要把夫君吓跑。
看着两人吃完,徐夫人又催着他们赶紧要个孩子,已经成婚近一年了,两人还没什么消息。
徐靖言闻言赶忙拉着林远明跑回了自己的院子,绿柳让人提前烧了热水,两人舒舒服服泡了澡躺在床上。
思及徐夫人催着要孩子的事,徐靖言问道:“过了这段时日,等我们进献良种的事落定了,我们再要孩子吧,当然,若是你着急,我,我也可以考虑早些揣个娃娃。”
林远明见夫郎的脸都羞红了,笑着把人搂在怀里道:“如今我们都忙碌,就是有了孩子也无暇顾及,不如过些日子再说,而且你整日这么累,怕是想造娃娃也有心无力啊。”
徐靖言闻言一把将人推开,日子久了,这人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林远明又凑过去,哄了半天气鼓鼓的小夫郎,才将人哄好了,两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