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浓烈的血腥味,像是一盆冰水,浇熄了她的狂暴,心中一时只剩下无边的悔意。。。。。。
花婉感觉到她的松懈,侧过头,脸颊轻轻贴着叶南鸢汗湿凌乱的鬓发,声音温柔:
“咬也咬了,血也见了。。。。。。”
“气可消了些?”
叶南鸢没有回答,有星星点点的湿润,在花婉肩头晕开。叶南鸢此刻就像一只鸵鸟,只是将头埋向花婉颈窝,越埋越深,不敢抬头,不敢面对。
“叶南鸢。”花婉在她耳边轻轻唤道,“现在,能好好同我说说了吗?”
“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那我可要走了,我还赶着看周大善人请的戏呢。”
花婉手上力道一松,叶南鸢立刻近乎慌乱地攥紧了她的衣袖。
“别。。。。。。别走!”她声音急切,还发着颤,“我说不清。。。我就是。。。我不敢看你。。。但你不看我。。。我心里很难受。。。我想了一天一夜也。。。想不明白。。。。。。”
情绪一泄而出,她便颠三倒四地念叨起来:“那个女人。。。你带她回来。。。我就。。。我就。。。你为什么管她?你都没看我。。。手都破了。。。你都不管我。。。还给白千凝点酒。。。和卢灵萱共乘一匹马,贴的那么近!”
“明明。。。明明之前说我才是你唯一的。。。现在却。。。却一天一夜也不曾管过我,对她们那么好!你。。。你、你。。。。。。”
“你始乱终弃!”
这话听得花婉一愣,在她后背轻抚的手也是一顿,转而问道:“你方才。。。。。。说我什么?”
怀中人没有回她,还在自顾自低低念叨着什么,可花婉却再也听不进去。
她腾出一只手,将叶南鸢的头从自己肩窝里抬了起来,强迫她看向自己。
在窗外灯火的映照下,她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醉眼朦胧中带着些不自知的委屈。
“叶南鸢,你看着我。”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四目相对。叶南鸢却像是被花婉那严肃认真的目光烫到般,猛地瑟缩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说错什么了吗?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我理不清!。。。。。。”
她语速越来越快,人也越来越慌乱,几乎又要失控。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花婉只得暂时放过她,柔声安抚,“理不清便不理了。一时想不明白,便不想了。”
“但日后不要再用伤害自己,又或是推开别人的方式来发泄。那只会让你更难受,也让关心你的人。。。。。。更担心。”
她意有所指地抚了抚叶南鸢手心的伤口,叶南鸢僵了一瞬,却没有躲开。
静了半晌,叶南鸢小声问:“你。。。。。。也会担心我吗?”
“当然。”花婉轻轻摩挲着叶南鸢手心未受伤的皮肤,“你很重要,叶南鸢。”
“你骑马时磨破了手,我看到了,但我昨夜太累了,沾枕便睡了过去。今日也因为一些事耽搁了,你可会怪我?”
叶南鸢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眼神依旧迷蒙。
良久,怀中人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没头没脑地又说了一句:
“。。。。。。我很想你。”
“我知道的。”花婉微微侧首,温软的唇几乎要贴上叶南鸢滚烫的耳廓,对她轻声耳语,“你只是不习惯表达。”
叶南鸢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好啦。”花婉轻声笑着,“你现在需要休息。毒刚解,又喝那么多酒,情绪大起大落,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楼下有温着的粥,我去端上来,你多少吃一点,然后好好睡一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