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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香！”她一口一个，嘴里塞的满满的，“有没有链接，发给我。”

“没有。”贺知意说，“这是我家阿姨包的，你买不到。”

吴沐晨抬头：“阿姨有没有链接？”

“再多说话，我就抢你碗里的。”

吴沐晨瞬间闭嘴。

吃完了这不算年夜饭的年夜饭，吴沐晨瘫倒在沙发上，许是药膏缘故脸颊消肿的很快。

天黑了，外面灯火阑珊，看起来好不热闹。

“要不要喝一点？”

吴沐晨见贺知意拿了瓶酒过来，看起来很贵的样子，这倒是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

“好。”

找个了搞笑电影，两人围坐在茶几边，可能都太过孤独，一瓶酒喝的很快。吴沐晨脸颊原本肿的发红，现在更红了。

“他们都是一群浑蛋！”

“因为我是女孩儿，我妈恨不得在我出生那天就掐死我，我爸也恨我，一喝醉了就打我和我妈，直到我妈生了我弟。”

灯光下吴沐晨双目空洞，仿佛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但贺知意注意到了她眼角的泪。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把我当人看？吸血鬼，都他妈是吸血鬼！”

搞笑电影伴随着吴沐晨的哭声结束。贺知意全程没说一句话，只安静的当一个倾听者。

其实她比吴沐晨也好不到哪去。

她的父母被贺宏才控制，他的好二叔为了争夺家产，将她的父母不知道关到什么地方去了，可偏偏还留下她。

逼着她活跃在大众视野里。

她是个内心阴暗的人，却要装成乖乖女，那些无法疏解的压力只能通过发疯来发泄。

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见父母的那天。

“贺儿，我不敢回去住，今天能跟你睡吗？”

贺知意回神，见吴沐晨可怜兮兮的盯着她看。

喝醉了的人神情都软了下来，与当初那个拿鼻孔看人的拽姐简直天差地别。

“贺儿”

贺知意闭眼：“知意，或者贺知意是烫嘴吗？”

吴沐晨不理她，自顾自的念叨着。

“就住一晚。”

“我怕他回来，贺儿”

奇怪名字又加一。

贺知意不想跟醉鬼计较：“睡吧睡吧，怕了你了。”

安顿好吴沐晨，贺知意坐在沙发上醒神，她将卧室门关严。

客厅中弥漫着酒气，电视上的电影因为长时间没人操作已经自动换成别的了。

她瞄了眼，是个抒情的。

心里的烦躁突然间就是浸了水的海绵一样，不停的膨胀，在余光撇到被随意丢到角落里的手机后，这块海绵终于吸收够了坏情绪，瞬间爆炸。

“操。”

将抱枕顺手扔到那一直都没弹出来半条消息的手机上，贺知意满抽屉里找烟，嗓子痒到她拼命咳着，可惜效果甚微。

为了维持好人设，她一般在剧组都不抽烟，但眼下实在心烦，没有办法只能在外卖软件上点了一盒。

结果烟送到时，她才发现她只点了烟。

十一点五十九，外面放起烟花，贺知意走到窗边，手里拿着那根被揉捏到快要爆出烟丝的可怜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