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所有事情由我来想,从现在起你的脑子里只需要有我。”
纪零只觉察到腰上力道又大了些,不知只恢复寥寥记忆的裴疏意彻底成了个危险分子。
万物性本混沌,礼教将欲念归正,而裴疏意记忆倒灌,先对小人类起了欲念,再被告知,你可以这样做,暴君忍得快要疯了。
裴疏意压下危险边缘的思绪:“祂曾告诉过我,盛栎与祂做过交易,是为了达成心中执念。”
最后离开地球前,他于脑中反复琢磨的念头浮现:“我先前以为她想成为神。”
“但神不会答应她想取代自己的愿望,或许成为神只是后面萌发的想法,因为想要更多的东西,亦或是从未得到的东西,才会有膨胀的野心。”就如同他一样。
纪零若有所思,将笔记本摊平,捧在手里,提笔写下【前往格伦故土,即将被法阵绞杀,了解盛栎心中执念】
白光一闪而过,字迹凝刻其上。
成功了。
仍想不出最繁华之地,飞船往遗落之地旧址驶去,有了命运作保,无论如何都会抵达。
纪零往床边走,他觉得很累,大多数人在疲惫时,会选择大哭或是昏天黑地睡觉,纪零把流泪当作软弱的事,他往往选择第二种。
认识裴疏意后,他会选择诉说发泄,对方会如同一块绵软织密的网,将他包裹起来。
现在的裴疏意成了只需要哄的大猫。
纪零打算自己独自消化。
躺上床,将被子覆在脸上,昏暗坠在眼皮上,他咬了下唇,心中郁痛找了个借力点,就要意识放空,又觉得被木质气息占据。
从前他觉得裴疏意身上气味是沉厚的,不知是否心情欠佳,此时觉得多了些苦凉意味。
仿佛置身一片落雪荒林。
习惯对方会用尾巴圈住自己,这次却是手臂,紧接着,一个吻就覆了下来。
对方细细吮吸他的唇瓣,舌尖撬开他的齿关,将他最后细碎的意识击散,溃不成军。
不知怎的就到了这步,衣服被扯开,扣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炽热的情事并未被打搅,这件执事服终于寿终正寝。
纪零小声:“我没有衣服穿了!”
裴疏意:“在曙都叫人买了。”
纪零:“那你就看我穿这个…唔…”
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与先前截然不同的体验。
他太粗暴了。
以前的裴疏意总是温柔的,虽然不会停,可至少动作是轻的,会说好听的话,会叫他“宝宝”,会一边将他抱在怀里,一边亲他的眼皮。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像只摇摇欲坠的木筏,要被击碎了,对方像要将自己扯进他的身体,他的手臂被领带绑住,全身都被桎梏。
甚至莫名地,觉得有几分背德意味。
失忆的裴疏意,只恢复部分记忆的裴疏意,并不是他完整的恋人。
不知如若他想起一切,又该怎样描绘这个夜晚。于是,在一次结束后,纪零试图抬腿蹬他,告知他想要停止。
却被抓住折过来,愈发激烈的骤雨狂澜。
他的眼神逐渐失焦,意识涣散。
他只小声呜咽,裴疏意让他大点声,纪零不依,于是尾巴惩罚般抵住他唇。
第一次被迫咬上尾巴尖,纪零恨恨地用力咬了下去,那截尾段轻轻拍上他脸颊。
眼角沁出的泪落在上面,裴疏意又低头咬他嘴唇,鼻尖相抵,他说:“别哭。”
“我会把一切处理好。”
纪零觉得自己要处理不好了。他哭才不是因为伤心,谁要和他将这个混为一谈!!裴疏意简直是混蛋。
翌日,纪零一天都没出卧室门,骨头要散架,七零八落凑成四肢,他像个残破的稻草人,怏怏躺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暴君倒是心情愉悦,甚至有闲心找司尧询问没想起的记忆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