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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搅浑水（第2页）

皇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地眯起了眼：“你今天经历了这些事，想必也对谷饮岚有些怀疑吧。后悔吗？”

楚绢跪在地上，声音认真，一字一句：“此生无悔。”

皇后顿觉索然无味。

她嫁给了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做了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数来已有三十余年。

可她花了三十余年，在别人眼里，始终比不过自己出宫开府的谷饮岚。

不只是权势的差异，她们的权势归根结底都来自同一个男人。而是谷饮岚有她的自由，皇后一样也不能拥有的自由。

若她是楚绢，只是一介辞官太傅的侄孙女，她会选皇后的女官还是长公主的女官？

皇后想啊想，发现她根本想象不出来，她从没体验过这么卑贱的身份。

真是……无趣的人生啊。

事情了了，皇后挥挥手将殿内其余人也赶了出去，只让一个老嬷嬷留下伺候她午睡。

楚绢缓缓退出凤阳宫，午后的阳光依旧明媚，但她此刻的心情，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

秦婉儿虽然留下一条命，但她未来的前途基本完了，皇帝皇后对这件事的疑虑也暂时消除了。长公主的计划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她想保住秦婉儿的计划也很顺利——秦婉儿被关押的地方是皇宫，皇后的势力范围，五皇子绝不可能在皇宫里对秦婉儿下手，否则皇后一定会告发他，以解决掉她儿子的竞争对手。

但是，楚绢清楚地知道，这只是表象。

长公主以为她赢了，却不知道，她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冯贵妃，也不是秦婉儿，而是那个隐藏在暗处，手握她致命把柄的沈愫书。

楚绢抬起头，望向湛蓝的晴空。她知道，从女主沈愫书现身的那一刻起，一盘纵横天下的棋局，正式开始。

她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而这条路，注定要与与这整个波谲云诡的王朝，纠缠在一起，不死不休。

与此同时，在御书房内。

长公主与皇帝的密谈已经接近尾声。

“……此事，就这么定了。”皇帝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冯贵妃那边，朕会敲打她。秦家那边，你也去安抚一下，莫要让他们觉得朕不念旧情。至于五皇子……他年纪不小了，是该历练历练了。”

“臣，遵旨。”长公主垂首应道，心中却在冷笑。

安抚秦家？皇帝以为她会去安抚？不，她要做的，是让秦家彻底绝望，然后只能死死抱住她这棵大树。

至于五皇子……皇帝说要历练他，这恰恰是最好的机会。一个失了婚事、背后没了靠山的皇子，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她拭目以待。

“还有，”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那个楚绢，是个人才。让她好好跟着你学学，莫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长公主心中一动。皇帝这是在给她递信号，要将楚绢牢牢地绑在他们的船上。

那颗属于谷饮岚的心雀跃不已，这颗棋子培养了这么久，她终于有机会将它送到皇兄身边了！

“臣定当悉心教导，不负陛下所托。”端庄的长公主恭敬地回答。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行了，你退下吧。朕也乏了。”

“臣告退。”长公主盈盈一拜，转身退出御书房。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长公主眯了眯眼，望向远处宫墙的阴影处，那里，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她。

是楚绢。

长公主心中了然。她没有点破，只是整理了一下衣袖，迈着优雅的步伐，向着宫门方向走去。她的背影，依旧挺拔而骄傲，仿佛刚才在御书房里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枚檀木莲花挂坠带来的阴影，以及吕无疑那番诛心之言，已经在她的心底，投下了无法驱散的阴霾。

她必须尽快解决掉那个叫沈愫书的女孩，以及所有可能威胁到她的人。否则，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权势，很可能会因为那个尘封了二十年的秘密而土崩瓦解，而那个计划，也将因此全盘崩塌。

长公主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决绝的弧度。

唯有这件事，她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