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看着已经坐起来的何深,问:“怎么了?”
何深显然还懵着,他呆毛翘起来,眼睛半天都没聚焦,就那么望着虚空中一点,双手攥着被子,发出剧烈的喘息。
谢长安一愣,跟着坐起来,抬手默默何深的后脑勺,见他梗着脖子坐在那,又稍微用力把他揽进自己怀里,问:“怎么了?我在这呢。”
何深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嚎啕大哭,他先埋在谢长安怀里喘了一会,才突然哭出声来。
谢长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又亲,小声说:“没事了,有我在,谁惹你不高兴了你和我说,好不好?”
“谢长安,我梦到你死了……”
何深哭了一会,才一边颤抖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他双手揪着谢长安的衣领,吸吸鼻子抬头看他:“是我害死你的,是我害死你……”
“说什么傻话?”谢长安笑了一声,抬手捏一下他的脸颊,又一点点吻去他的眼泪,刚要开口,就见何深连滚带爬从他怀里逃出去,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说:“你刚刚就是这么吻我的!”
谢长安:“……”
他气笑了,朝何深招招手:“过来。”
何深不动,仰头看着他。
他又招招手:“快点过来,梦里的东西哪能当得了真。”
何深吸吸鼻子,看着谢长安问:“那我害死你了怎么办?”
谢长安只觉得荒谬,他是与天地同寿的鬼差,何深一个小小的人类,怎么可能害死他呢?他摇摇头:“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别多想了,人类不总说吗,梦都是反的。”
“哦……”何深低头想了两秒,往前挪了两厘米,很快又皱了皱眉,再往回缩五厘米。
谢长安几乎要被他气笑了,往前蹿了一截,逮住了要逃跑无果的河神大人,并违背河神大人的意愿把他亲到喘不上气。
……
谢长安抬手擦过他的唇角,带起一丝可疑的水迹,笑了下问:“怎么都亲这么多次了还不会换气?”
何深气鼓鼓地缩在他怀里,被调侃到恼羞成怒,拍他大腿一下抱怨:“哪能有你经验丰富!”
谢长安一愣,哭笑不得地解释:“我哪有啊,我也没……”
“你是母单吗?”何深盯着红通通的兔子眼瞪他:“你肯定谈过了!”
“我没……”谢长安挠挠脑袋:“我应该没吧……”
“哦对,你失忆了。”何深又把自己塞回他怀里,双手抱胸:“疑罪从有,说不定哪天就有个你的白月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你说你怎么补偿我吧!”
谢长安弹了一下他呆毛:“乱吃什么醋?根本不存在的人也能吃醋?”
对哦。
这样显得有点无理取闹。
哼。
何深双手托腮,眼珠转了转,咔的一抬头,呆毛戳在谢长安下巴上,他仰头看着谢长安,那一撮头发就顺着下巴沿着脖子一路往下滑,痒得谢长安瑟缩一下,无奈地叹口气,转到他对面,问:“又想起什么了?”
“你还说叶言是个蠢货,但你分明跟他关系很好嘛。”
何深终于找到了个借口,他啪啪啪的拍谢长安的大腿,像只愤怒的海豹:“你都知道他要偷袭你哎。”
谢长安怎么也想不到还能从这个角度吃醋。
“被偷袭多了就知道了呗。”
“好哇,你还经常跟他打闹!打是亲骂是爱懂不懂!难怪你打啵技术这么好!”
谢长安瞠目结舌:“我们正常人通常把这个叫打架,不叫打闹。”
还没等何深说话,他又一抬手:“或者更详细一点说,这是以弄死对方为目的的打架。”
何深撅了下嘴,愤愤不平:“哼!”
谢长安笑了下,把他抱回来,下巴放在他头顶蹭了两下,问:“到底怎么了?又吃什么飞醋?”
见何深不愿意说话,谢长安又抬手捏了下他的脸颊,趁其不备把他压在床上,右手和他十指相扣,吻了上来。
直到把何深亲到泪眼婆娑,他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了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嗯?乖,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
作者有话说:[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