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这人最恐怖的是就像没有情绪,”谢长安挑了挑眉:“你没感觉到吗?他的情绪都像是装出来的,实际上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何深想了想,虽然说这样的人确实让人不敢亲近,但是有的人性格就是这样,在公共场合会极力控制自己情绪,还有的人就是讨好型人格,可能不见得是心机深重。
于是点点头,又问谢长安:“你认识他多久啦?他一直这样吗?你一次都没察觉到他的这些情绪吗?”
谢长安笑了笑,摇了下头:“十多年了吧,也不能说一次都没察觉到,只有一次,就是那时候开始我觉得他不太对劲的。”
见何深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十分好奇,他笑了下,刚要张口,就见何深抬起一只手,竖在他面前,意思是“停”。
他满意地看着顺从自己停下来的谢长安,对他点点头,自己啪嗒啪嗒跑去翻出来之前买来的瓜子,拿着瓜子跑回来,眨眨眼等他开讲。
谢长安笑了下,自己也抓了一把瓜子,用手慢悠悠地剥,边剥边说:“当时那个话题其实开始的莫名其妙,当时我在一个河边看星星,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坐我边上,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何深拍拍桌子:“好哇,你俩还一起看星星!还夜聊!”
“咱俩也没少一起看星星。”谢长安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弹一下他的呆毛问:“你还听不听了?”
“哼,听。”
“当时他没头没尾地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问我怎么看叶言。”
“啊?”何深一愣,嗑瓜子的动作停下来,点点头:“是挺没头没尾的,那你怎么回答的?”
谢长安一挑眉,表情自然:“我刚刚已经回答过你了,是个蠢货。”
何深发出一声爆笑,没想到瓜子是碎屑呛进喉咙里,又弯腰咳了半天。
谢长安在他后背轻轻地拍,等着他咳嗽不那么剧烈了,递过来一杯水:“唉……怎么跟小孩似的,喝点水。”
“你不要逗我嘛!”
被何深湿漉漉的眸子瞪一眼,谢长安诡异地一顿,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我没逗你,我真这么说的。”
“哇靠,你真牛哇你,你这可是职场大忌,和同事说老板坏话。”
何深想了想,又问:“他当时什么反应?”
“他问我觉得叶言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上吗?”谢长安笑了下,叹口气:“我说你觉得呢?一个蠢货领导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上吗?”
“然后呢?他是不是很认同你说的?”
何深兴致勃勃地问:“这家伙是不是野心不小?他想坐那个位置啊?”
谢长安耸了下肩,把刚刚剥好的一小碟瓜子推过去,摇摇头:“他突然有点生气。”
“生气?”
“嗯,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有那么一两秒有点挂脸吧……”谢长安挑了下眉毛:“被我发现了。”
“哇……完全想不到的发展。”
何深又想了想,坐到谢长安边上,用胳膊肘戳戳他,鬼鬼祟祟地跟他咬耳朵:“你说他是不是暗恋叶言?所以听你说这话不高兴了。”
谢长安完全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解释,他哭笑不得,抬手戳一下何深,摇摇头:“一天天的想什么呢。”
“哦……好吧,感觉他像那种得不到就毁掉的极端分子,你离他远点哦。”
谢长安也觉得晏明很莫名其妙,他没有说当初晏明还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晏明问他如果自己适不适合去坐叶言的位置。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他似乎是说不合适,原因是晏明是个太温和的人了,判官这个位置要足够狠心。
当时晏明用很低的声音笑了两声,之后就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谢长安合理怀疑这家伙破防了,但是他又没有证据,更难听的话他有但是没说,比如你们两个菜鸡一天就互啄,谁也打不过,武力值这么低,要不是靠装备早就被底下的鬼差造反了。
丝毫不顾自己没了逆鳞也是个连鬼都抓不住的菜鸡的事实。
“怎么又走神!”何深戳他一下,跟小狗似的用鼻子往外喷气,双手叉腰:“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