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丑,跟她一点儿都不像,但他还是收进了怀里,甚至疯狂地想:若她也是泥人,只听他的话,只对他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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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喻闻雪托阿桃弄来一身衣裳,打算扮成送饭的炊事兵偷偷混进兵营去找陈柔柔。
刚一出门,就被一个说话阴柔的人拦下:“姑娘,请问你知道太守府往哪边走吗?”
鼻尖嗅到一股怪怪的脂粉香,喻闻雪不禁皱了下鼻子,指了指身后的牌匾,“在这……”
来人面露窘迫,尴尬地笑了笑:“抱歉,让姑娘见笑了,咱家不识字。”
原来是内侍监的人。
喻闻雪颔首,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
时值六月,气候愈发炎热,街边不少摊贩支起了小摊卖冰饮,而今天却一如反常的安静。
喻闻雪背着包袱,刻意放慢了脚步。
有人在跟踪她。
因着陈柔柔女扮男装闯入军营的事不宜外传,她特意叮嘱经常保护她的那个暗卫不要跟着她。
显然,这脚步声不会是他。
走到巷子里的拐角处时,她忽然停下,朝身后撒了一把迷药。
无奈速度不敌对方,待她反应过来时,脖子已经被人劈了一刀,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
入眼是无尽的黑暗,喻闻雪揉了揉发痛的脖子,用力撑起身。
“哎呦喂,姑娘你下手可真重,咱家险些被你的迷药呛死了!”
这声音,不是方才问路的那个太监是谁?
眼下情况未知,喻闻雪断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赔礼道歉:“对不起。”
“哼~”太监没多说什么,翻了个白眼,扭着腰就走了。
这里实在太黑,还有很重的霉味,显然常年见不到阳光。
按照她阅文无数的经验,这种环境,多半是地牢。至于是谁把她抓到这,通过那个太监就可以瞧出一二。
喻闻雪在黑暗中无法视物,只能搓搓手,蹲在地上。
太子抓她来做什么?当人质来要挟顾云深吗?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暗卫跪在地上,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属下不敢不从夫人的命令,不小心跟丢了,愿自行领罚。”
阿桃焦急道:“顾大人,闻雪说她正午之前一定会来,可直到午后我都没见到她,就想着会不会出什么事,没想到……”
顾云深面色沉静,指尖轻轻扣着桌面,缓声道:“去领二十军棍。”
说完,又对着阿桃和严良开口:“此事我已知晓,有劳你们替闻雪操心了。”
阿桃还想说点什么,被严良拉住,冲她摇了摇头。
在他们离开之后,顾云深悄无声息地拐去太守府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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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顾云深口中的未婚妻?”太子倚在榻上,面色苍白,眼窝凹陷,形容鬼魅一般。
地牢内点了几枚蜡烛,原本漆黑的环境瞬间有了光亮。
烛火微弱,但她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晃了一下,喻闻雪下意识抬袖遮住,眯了眯眼。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面与太子独处,为了避免他在香炉动了什么手脚,特意把帕子撕碎,在鼻孔里塞了两团绢帛。
没能得到她的回答,太子勉强撑起身,懒懒地掀起眼皮,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有心疾?”
喻闻雪并不意外,毕竟人家是太子,想打听什么都不难,从容道:“娘胎里带的毛病罢了。”
太子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明人不说暗话,孤认识一名神医,或许可以治好你的病。”
喻闻雪笑笑:“我这病怕是无人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