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塞德里克,原谅我这次的夜游,下次还敢。
熬夜看书的代价就是我完全没注意到时间,等我回过神,我已经失去了睡觉的机会,只能在长桌上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哈!韦斯莱收到了吼叫信!”德拉科幸灾乐祸的说。
“嗯,是的,吼叫信。”我重复一遍后,撑着脑袋闭上眼,下一秒猝然睁眼,“闭耳塞听——”
我晚了一步,能让盘子刀叉在桌上震颤的吼声回响在礼堂,放在我面前的高脚杯凄惨地“咯噔”抖动,南瓜汁撒了出来。
“罗纳德·韦斯莱!你爸爸差点羞愧到死掉!……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你,我一点都不奇怪!”
罗恩把全身都缩在椅子上,只露出通红的额头,哈利满脸愧疚,快把叉子掰弯了。
我哀叹一声,把脑门磕在桌面上,通宵后的心脏无时无刻都在狂跳,砰砰撞击着耳膜,连呼吸都愈发困难,眼睛胀痛的让我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
我不会是第一个因为熬夜猝死的巫师吧?
第一节课是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课,个子不高的女巫愉快地为我们讲解曼德拉草的注意事项,塞德里克吸引了不少女学生的视线,他看到了我,朝我快速眨了下眼。
我假笑着点头。
斯普劳特教授说了什么,大家忽然哄抢起来,我迷茫地眨着酸涩的眼睛,瞪着仅剩的粉红色耳罩,痴呆的说:“……什么?干什么?”
德拉科已经不嘲笑我了,他更像是懒得搭理我似的把耳罩扔进我的怀里,扭头走了。
我抱着耳罩傻站在原地,塞德里克在前面不停比划,把手在耳朵旁转来转去,我又对他笑了笑,脑袋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塞德里克眯起眼睛。
不知道谁把耳罩拿走,罩在我的耳朵上,我把双眼聚焦,才看出眼前的人是哈利,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好几圈,疑惑的说:“你去夜游了?”
他说的话是我凭口型看出来的。
“没有,我只是失眠了。”
我们站在一排花盆前,跟着斯普劳特教授的手势把各自的曼德拉草拔出来,在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响起时,我看到纳威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看来隆巴顿先生没带耳罩。”斯普劳特教授无奈的说。
“不——教授,他只是被吓晕了!”西莫大喊。
斯普劳特教授一挥手,“那就让他躺着,我们继续!”
要不是塞德里克朝我走来,我也想加入纳威的队伍,说不定还能去医疗翼补一觉。
他的笑容没那么温和了,“看上去我还是没能阻止你的好奇心?”
我紧张的手滑,不小心扇了曼德拉草一巴掌,小东西呆了一秒,又更大声地哭起来,我赶快把它塞进花盆里,手忙脚乱地倒土。
“噢,当然没有,我只是没睡好。”我强颜欢笑,“你知道的,第一次夜游就被抓到的事让我很难睡着。”
塞德里克还想说什么,斯普劳特教授的呼唤声打断了他,他离开前还低声告诉我,“如果需要帮助,记得去找教授,而不是半夜偷跑去禁书区,好吗?”
我点头,目送他离开。
德拉科用疑惑的眼神在我们身上打量,完全没注意他的曼德拉草张开嘴,对准他的手指啃了上去。
他惨叫一声,“赛德温!把它弄开,弄走!”
我任劳任怨地帮他对付曼德拉草,觉得他的叫声比曼德拉草还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