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眠手举着叉子停在半空中,只听后面两人继续说道:“当时分开闹的老难看了,傅家不同意两人在一起,就以傅时砚的名义,把祁清然送去和陆家联姻。”
叉子掉在地上。
“不过婚还没结成,陆家老爷子去世了,但遗嘱里,13的股份掌握在祁清然手里,你看这才几年,他都快要在陆家只手遮天了,这里面,少不了傅家那位暗地里帮衬。”
另一人不太信:“你别把人想得太坏,说不定人家是自己有实力走上来的呢?”
“嘶,你还不信我,”另一人语速很快,“你忘了八天前竞标吗?祁清然本来争不到那块地,一个电话把傅家那位喊来了,谁敢跟傅家抢?那块地最后落在他的手上了。”
八天前,许知眠弯腰捡起叉子,一把插进没吃完的草莓千层里,他面无表情想,八天前,就是《21天》录制第六天,也难怪傅时砚接到电话急匆匆走了。
“这话不能瞎说,傅家那位结了婚,我看两人感情还不错。”
“你还真是单纯。这身居高位的alpha啊,个个都是老狐狸,模范夫妇有什么难演的,而且,你敢动祁清然,你看傅时砚弄不弄死你……”
说话声音骤然变小,许知眠未说话,声音一字不落的落入他的耳内:“哪个男人,能忘掉自己的初恋?而且,还是祁清然那样的极品。”
宴会厅的冷气开得很足,许知眠只觉得一股寒意蔓延全身,他脚底发麻,好一会儿,他抬脚从点心台后面离开。
*
傅时砚在一副画下面找到许知眠。
omega一晚上不见踪影,此时正默默站在一副画前,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那是一幅油画,几只长在枝头的漂亮茉莉花,被倾盆大雨砸的东倒西歪,几片花瓣被打落,飘落在空中。
无助、脆弱又美丽。
这幅画的名字叫《雨、茉莉》。
想到方才的事,傅时砚停住了脚步,明知他生气还有闲情在这看画,长本事了。
两人走进拍卖厅也一语不发,傅时砚脸色过于冷,许知眠被那两人的话扰乱思绪,一时之间,把傅时砚生气这件事抛之于脑后。
他低头搜索着祁清然。
许知眠指尖微微发颤,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祁清然,真的太完美了。
从小就读于贵族学校,大学拿下顶尖学府双学位。曾和傅时砚联手力挽狂澜,荣光能变成现在这样,祁清然功不可没。
后来送去陆家联姻,仅用短短4年,衰落的陆家重振,一举成为a市名企之一。
而且,祁清然长得真的很好看,他的身上总有一种不染尘埃的气质,宛如高山上盛开的雪莲,高洁而遥远,只远远看着,便觉得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这样一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并肩前行的战友以及还是最深刻最难忘的初恋。
难怪傅时砚总说他们两个是逢场作戏,有这样一位风光霁月的初恋和那一段难以忘怀的深刻感情,他怎么可能,比得过祁清然呢?
傅时砚看着他全程专注看着手机,不禁轻笑一声,一股莫名烦躁涌上心头。?
027抄袭竟然敢和原创硬碰硬?
“500万成交!恭喜!”
拍卖师一锤定音。
周围数人纷纷起身对傅时砚道喜。
“恭喜傅总。”
“傅总好雅兴。”
傅时砚淡声道:“夫人喜欢而已。”
许知眠收回思绪,冷不丁听到这话,有些讶然。
他小声地问:“你拍了什么?”
诚然,他并未翻阅拍品资料册,对拍卖什么都不了解,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之说?
傅时砚冷着脸,目不斜视,并未搭理他。
“……”他以为傅时砚没听到,正要重复一遍。
坐在傅时砚身旁的圈内知名制片人突然开口调侃:“想不到有一天也能看见时砚豪掷千金博佳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