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敢如此奢望。她以为自己的存在,对妈妈而言,是权柄的延伸,是力量的象征,是欲望的投射,甚至是需要小心约束的、危险的宠物。她从未想过,自己在妈妈心中,竟占据了这样一个……温暖而永恒的位置。
巨大的酸涩与暖流猛地冲撞着她的胸腔,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赤色的瞳孔中,翻涌着震惊、茫然、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迅速蔓延开来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狂喜与委屈。原来……原来她苦苦追寻、小心翼翼守护、甚至不惜分裂自我去维系的,不仅仅是妈妈的爱与关注,更是这样一个简单又沉重的身份。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问“真的吗”,想确认这不是另一个精心编织的幻境,想倾诉这短短两个字带给她的、足以颠覆过往所有认知的震撼。但最终,所有的言语都哽在喉头,化为了无声的震颤。
她看着叶正源的眼睛,那双她仰望、迷恋、敬畏了二十多年的眼睛里,此刻没有算计,没有权衡,没有政治家惯有的迷雾,只有一片坚定的澄澈,如同月光下的雪山湖泊。
曲春岁放弃了言语。她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叶正源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那能让她灵魂安定下来的气息,混合着沐浴后的清香,以及一丝情欲过后尚未完全散尽的、淫靡而甜腻的味道。这气息构成了她的整个世界。
叶正源被她这近乎鸵鸟般的反应逗得想笑,心底却更软了。她能感觉到女儿身体的微微颤抖,能感觉到颈间肌肤上传来的、异常灼热的体温,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冰凉的、转瞬即逝的湿意。
这孩子……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即使拥有了毁天灭地的力量,内心深处,依旧是那个渴望被无条件接纳、害怕被抛弃的小女孩。
叶正源抬起手臂,回抱住曲春岁,手掌在她线条流畅的背脊上轻轻抚摸着,从僵直的肩胛,到微微凹陷的脊柱沟,再到紧实有力的腰线。她的动作缓慢而充满耐心,带着无限的纵容与怜爱。
“傻孩子……”她低声呢喃,唇瓣贴着曲春岁的耳廓,“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受不住了?”
曲春岁在她颈间用力摇头,发丝摩擦带来细密的痒。她依旧不肯抬头,闷闷的声音传来:“……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叶正源明知故问,语气里带着诱哄。
“……就是不一样。”曲春岁固执地重复,声音带着鼻音。她无法准确描述这种感觉。武器和弱点的定义,让她有明确的位置和存
,的,养不熟。”
曲春岁的呼吸屏住了。这些事,叶正源从未对她提起过。
“但我看着你,明明害怕得发抖,却硬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我就想……”叶正源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回忆的悠远,“……这孩子,得有个家。一个真正的,能让她安心放下所有防备的家。”
“我从没把你当成武器,或是别的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或许在别人眼中,你是,但在我心里,从你叫我‘妈妈’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女儿,是我唯一爱着的孩子。”她的手指插入曲春岁的发间,轻轻梳理着,“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你长大了,离开,又回来。你觉醒了力量,保护了我,我们也……超越了母女的界限。”
她的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这很复杂,我知道。在外人看来,甚至是大逆不道。但对我来说,这一切的演变,都只是让我更加确认了一点——”
叶正源稍稍退开一些,双手捧起曲春岁的脸,强迫她抬起头,直视着自己。曲春岁的眼眶有些发红,带着罕见的脆弱与迷茫。
“——无论你是最初的岁岁,还是如今强大的异能者,无论你是叫我妈妈,还是将我视为爱人,”叶正源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说,“你,是我选定的归宿,是我生命的延续,也是我……所有的私心。”
这番话,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彻底劈开了曲春岁心中所有的壁垒与迷雾。她怔怔地看着叶正源,看着这个她爱得超越了伦常、超越了生死、超越了自我认知的女人。原来,她不仅仅是需要她,依赖她,掌控她……她也同样,将她视作归宿。
“妈妈……”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我也是。”她急切地,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地表达,“你是我的……全部。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团会燃烧的怪物……”
叶正源用拇指轻轻揩去她眼角那抹未成形的湿意,眼神温柔得能溺毙任何人。“你不是怪物,岁岁。”她纠正道,语气不容置疑,“你是我的岁岁,独一无二。”
她低下头,吻了吻曲春岁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轻轻地印上那微微颤抖的唇。这个吻不带情欲,只有无尽的安抚、确认与珍视。
唇分,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所以,”叶正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满足,“别再胡思乱想了,明白吗?”
曲春岁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