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余瑾昭感觉自己的后颈莫名发烫,她忍不住咽了一下喉咙,手下意识附上后颈,想要遏製某种躁动。
裴道晚自然没有忽略她的动作,眼神微顿,犹豫一瞬,直接伸出手按住她的后颈。
一瞬间,余瑾昭就感觉自己所有的血都涌上脑袋,尤其是后颈,真的要烫到了。
“裴……”
裴道晚神情有点凝重,平日里不说话时本就有点冷冷的,这会更是冷若冰霜:“别动!”
余瑾昭一下子就不敢动了,她能感受到裴道晚的指尖撩开她的碎发,手指触感按压在肌肤之上,她真的要爆炸了。
裴道晚似乎隐隐嗅到了薄荷的味道,像是清晨的露水、春天的微风,让她一下子感觉清新了许多。
这是余瑾昭信息素的味道嗎?!
腺体有点红肿,她一直没去看过嗎?
那个畜生的腺体已经被她废了,是不可能再散发出恶心的气味了,那现在的这个味道会是余瑾昭自己带来的吗?
“上次住院以后你有没有复查过你的腺体啊?”
余瑾昭愣了一下,才反應过来裴道晚说的是什么,虽然她已经恶补关于ABO的知识了,但平时涉及的也不算多,加上腺体除了穿来哪天胀痛,后来都没什么太大反應,让余瑾昭差点忘了这事。
“感觉没什么大问题,就没去医院看过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腺体都肿了!”
裴道晚说这话时,语调没有任何表情,加之她又面无表情,着实有点吓人,余瑾昭暗戳戳拉着她的衣袖,带撒娇的语气。
“没事的,平时也没什么影响,我也一直没在意,就是偶爾会有点胀痛发熱,过一会儿就好了。”
裴道晚如鲠在喉,心里有点难受,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怪自己,是她把禁药喂给那个畜生,让她的腺体直接废了,可她没想到余瑾昭会过来。
“明天不要上班了,我陪你去医院看一下腺体。”
余瑾昭有点滿不在乎:“没事的,反正我本来也没腺体,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裴道晚听到这话,忍不住额头青筋显露,眸色深深:“你知不知道一个alpha没有腺体、不能散发信息素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啊!”
她当然知道意味这什么,可她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本来也没有腺体,对她来讲,多这个少这个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让她选,她一定会选择bete呢,这个多好,不会有发熱期的困扰,也不会拘泥于生理问题。
裴道晚气的不想跟余瑾昭说话,两只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冷冷道:“我看你不知道!”
这好像是裴道晚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记忆中,她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偶爾会露出一丝零星脆弱,但很快被遮掩。
又或者是人群中展露出风情万种、游刃有余的一面,此刻余瑾昭却能清楚看到她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手指攥得关节发白,瞳孔像破碎的冰面。
“我……”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裴道晚说完这句话就发动汽車,引擎声盖过余瑾昭微弱的挣扎,她心情很烦躁。
不單單是气余瑾昭,更多是气自己,甚至她连自己生气的缘由都找不到,还别扭的把怒火发泄在余瑾昭身上。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似乎能听到血液在颅骨的轰鸣声,虽在市区,但车速已经逼近40,街道两边的围栏都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十几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被裴道晚压缩到不到十分钟,直至停车,裴道晚脸上的余怒都还未散去。
余瑾昭此刻想做点什么,但又怕自己惹得她更加生气,只是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高挺的身姿此刻拘谨又约束,让裴道晚不知心底是什么滋味。
似乎是感觉到裴道晚的情绪缓和不少,余瑾昭大着胆子輕輕拽住裴道晚的衣袖,声音也甜甜的:“好姐姐~你不要生气了,我明天一定一早去医院看看。”
重重叹了一口气,裴道晚终究还是妥协了,有点粗鲁地抓过余瑾昭衣领,而后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拨开余瑾昭后颈碎发,把早就从车里拿出来的抑制贴贴在她的后颈。
“这是抑製贴,AO通用,用来消肿止痛散热,你以后也要常备着,如果感觉腺体不舒服就及时贴上然后去就医,听明白了吗?”
余瑾昭眼里亮晶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奖励了,任谁能想到自己都给了她一路冷脸。
“嗯嗯,我知道的,放心,不用担心。”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有一丝冒头的趋势,余瑾昭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似是妥协,又似是无奈:“算了,你不要准备了,我给你弄。”
让她自己弄谁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况且余瑾昭还不一定了解抑制贴的好坏,这种事还是自己应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