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满意地点头,“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万又水张嘴试图回答,但只有无声的气流从唇间逸出。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闪过一丝恐慌,再次尝试说话,结果依然如此。
林雨的心沉了下去:“医生,她。。。”
医生表情严肃起来:“可能是暂时性失语症。头部外伤有时会影响语言中枢。”
他转向万又水,温和地说:“不要紧张,试着点头或摇头。头疼吗?”
万又水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
“视力模糊吗?”
摇头。
“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点头。
医生转向林雨:“认知功能似乎没有受影响,这是好消息。失语症可能是暂时的,需要时间恢复。最重要的是不要给她压力,保持耐心。”
医护人员离开后,病房里陷入一种沉重的寂静。
万又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她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发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除了微弱的气音外,什么也发不出来。
那种无助的表情刺痛了林雨。
她见过万又水在各种情况下的模样,兴奋的、专注的、倔强的、甚至害怕的,但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无助。
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涌上心头,让林雨想要拥她入怀,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她知道那不是万又水需要的。
林雨拉过椅子坐在床边,身体前倾,确保万又水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
“听我说,这是暂时的。医生说了,会好起来的。”
万又水摇头,眼中泛起泪光,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单。
“看着我。”林雨的声音出奇地冷静而坚定,“你是我见过最坚韧的刑警之一。这点困难难不倒你。”
万又水咬着下唇,泪水终于滑落。
林雨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用拇指轻轻拭去那些泪珠。
这个动作如此自然,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指尖触碰到她脸颊的皮肤,温热而湿润。
林雨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她没有收回手。
此时此刻,专业界限似乎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让这个人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还记得你给我的机械棍吗?”
林雨继续说,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上面刻着‘判官’。你说希望它能保护我。”
她轻轻握住万又水的手,“现在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万又水的目光与她的交汇,眼中的恐慌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