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用这样的心态和意侬在一起,对她也不公平,她有权找一个真心爱她的人!
这场婚姻,一开始就是我的错,也该由我来结束它!”
乐意侬手里的烟快烫到手了,她却面无表情地蹲在地上,整个人都像卡住了一样,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然后眼前被阴影遮住,手里的烟顺势被人拿走。
顾瀛洲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走下来,拿走她的烟,往楼下走去。
“妈,阿珩,你们在这儿聊什么呢?”
“大哥,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刚来,”顾瀛洲晃了晃手里的烟,“我去楼上办手续,在楼道抽烟被护士赶出来了,爸正找你们呢。”
顾天珩看了看顾瀛洲手上燃了一半皱皱巴巴的烟屁股,是他上高中时候爱抽的卡比龙,他接手顾氏之后只抽富春山居,已经很久没见他抽过这种烟了。
“知道了,哥,心情不好也少抽点。”
顾瀛洲目送母子二人离开,再回头,刚刚蹲在转角处满脸泪痕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浅咬烟蒂,吐了一口烟圈。
就是这个味道,还是那么呛。
乐意侬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她开着车在快速路上飞驰,油门踩到底,车窗打开兜着风,风声在耳边呼啸。
眼泪流出来,有时被吹到耳朵里,有时被吹到头发里。
刚刚她不死心去找了复健科王主任,拉住王主任试探:
“王主任,阿珩都告诉我了,他说他以后再也不骗我了,这一年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我是来替阿珩道歉的。”
王主任紧张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绽开慈祥的笑容,连说话的声音都洪亮了几度:“哎呦,我就知道你们会把话说开的,我和顾家是老朋友了,这些都是小事,你们小两口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我一直就说阿珩娶你真是娶到宝了,我在医院工作三十多年了,什么样的患难夫妻没见过?
各自飞的有的是,有钱也拴不住人心!
像你这样比病人还坚定的家属,才是病患康复的动力。
阿珩能站起来简直是医学奇迹,离不开你的坚持!他得一辈子感谢你!
你也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好日子在后头呢!”
乐意侬听的心酸,转身想走,却被王主任叫住拉到一旁小声说:
“刚才见到你婆婆,我没好意思拿出来。
这是阿珩上个月找我要的偏方,这两天才从老家寄过来。
你们小两口计划要孩子,记得口服叶酸,提前体检。
你放心,阿珩之前是卧床太久,缺乏锻炼,肌肉萎缩了,他身体没问题的。
如今他站起来了,再用这几幅中药调理调理,保准三年抱俩,满月酒记得给我发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