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在你这一年来对阿珩的付出上,不愿意把话说太明。
你当初是怎么嫁给阿珩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庄雅婷脸色落了下来,一改之前的优雅温柔,声音也刻薄起来,在乐意侬面前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百万!
两百万,就能让你嫁给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瘫痪病人!
你拿着两百万给你亲妈做了手术,剩下的钱还给你哥买了辆车。
现在跟我说什么爱不爱的?”
庄雅婷大多数时候是极优雅的。
这样的对话让她自觉掉价,也怨起了乐意侬的不识趣。
抱着胳膊气的胸口一起一伏,对乐意侬狠狠翻了个白眼。
“我不怕把实话告诉你!
如果阿珩一辈子站不起来,就算他把你忘了,我都要替你争一争。
可是他现在站起来了,他还有前途,他有他作为顾氏继承人的路要走。
你们已经不合适了!
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只会照顾人的保姆!”
一声“保姆”,让乐意侬低垂空洞的双眸突然一窒,抬眼看向庄雅婷。
她眉毛修得太细,不高兴的时候会显得人很刻薄。
比如现在,庄雅婷高高扬着她的细眉毛,对她说着一直憋在肚子里的实话。
“我的阿珩需要一个能给他助力的妻子!
我不可能让你这样一个私生女做阿珩的妻子!
你有什么?
你能帮他什么?
你能给他什么助力?”
庄雅婷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茶几上,就像戳在乐意侬的额头上。
花瓶里的水都跟着晃了起来。
乐意侬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婆婆的爱,都是先倒进儿子的碗里,溢出来多余的,才会流到儿媳妇碗里。
哪天她儿子不吃她这碗饭了,婆婆变脸比翻书还快。
乐意侬也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茶几上。
“首先,我不是私生女。”
她看起来柔顺软弱好脾气,内里却极要强。
从小到大,每次被人叫做“私生女”都要郑重其事当面纠正一遍。
这个反应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我父母生我的时候,是合法夫妻。”
说完,她又在茶几上点了第二下。
“然后,我不同意离婚!
我没做错任何事,法院也不能判我离婚!”
在庄雅婷震惊的注视下,乐意侬的手指点了第三下。
“最后,顾家二少和姐姐离婚,转头娶妹妹,就不怕变成全海城的笑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