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见不到。
十年前的渴望与压抑,还有现在这近乎梦幻的一切,飘散在青色的烟雾里,程烬面无表情地又吸了口夹在指间的烟。
他站在露台上,推拉门关着,冷白的腕骨搭在生了锈迹的铁窗上。
整个人看着孤寂又清冷。
几乎要与浓沉的夜色融为一体。
无人得知的时间长海里,他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打碎重塑,以一个看不出异样的正常人类模样行走在人世间。
但重塑的裂缝中无时无刻不在渗着细细密密的疼。
任恔妤坐在沙发上,客厅开了个小台灯。
昏蒙蒙的。
她有点尴尬。
要不是她撩拨程烬,也不会把人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拼命地隐忍欲望。
任恔妤思索再三,还是走了过去。
拉开推门,她站在门边,声音低低的,“你是不是很难受啊……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后面俩字说得极轻。
这种事她还没做过,到底有点难为情。
程烬没有立马转身。
他望着修长指骨中夹着的猩红一点,眼眸晦涩。
任恔妤细眉蹙起,有点不满。
“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干嘛不理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就……还没做好准备嘛……”
她知道自己没道理。
但她的人生准则是,没道理也要给自己掰出道理来。
程烬捻灭指间的烟。
淡青色烟雾散在夜色里。
几秒后。
他缓缓转头。
夜色深浓。
客厅里一点昏暗的光,任恔妤看他时,觉得人的轮廓隐约模糊着,但那双眼过分黑沉,凝着她时,像是要把她吃了。
“怎么帮?”
程烬身高腿长,两步就已经近在她面前,身影拢住她的,嗓子被砂砾磨过似的哑着。
任恔妤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细致。
“就……”
她开口就熄火了,男人不都应该懂的吗?
这么问她是几个意思?
他又不是什么纯情的人,她早都知道了。
意识到什么,任恔妤耳尖烫了烫,一拳锤在他胸口。
胸肌真结实。
锤过去硬邦邦的。
“耍我好玩么!”
她瞪着圆润漂亮的大眼睛,凶起来反而带着点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