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倒霉,倒霉透了。刚出门就踩在门槛上摔了一跤,直接掉了一大块皮。
天气也很烦人。近期每天都在下雨,走这条路上下班鞋袜就没有干净过。
尽管实验室有给我们分配宿舍,我还是想回去自己的地方。
那是我一个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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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4日」
我不清楚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今天起床时,我被从书架上坠落的瓷瓶砸到了头,脸上也刮出一条拇指长的伤口。
祂看见了。
祂突然扑了上来,用力地撕扯我身上的防护服。看上去就跟见了鬼一样。(不能伤害到祂)
我奋起抵抗,想在那些人赶到之前制止祂的行为。压在身上的防护服却像一斤厚重的沉铁,掩盖了我的呼吸和动作,笨拙的躯体自然比不上祂的灵活。
祂竟然生生撕烂了我的面罩。
那一瞬间,我很无措。我不知道应该先对「我的弱点暴露在了祂的面前」这一事件感到恐惧,还是让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缓解我的窒息。可随之而来的……是落在脸颊上的温热触感。
祂正在用舌头舔舐我的伤口。
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我将祂安置在一旁,后知后觉地碰了碰脸上的伤口。
那道伤疤不见了。
意识到这点的那一刻我就觉得大事不妙。果然,他们穿着整齐的防护服和护具闯了进来,强行带着祂离开。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祂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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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9日」
再见到祂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我不清楚他们究竟对祂做了什么(这还轮不到我去问),只是祂看起来很不开心,蔫蔫的。
我不应该产生这种心情,这只是工作。如果每只参与实验的小白鼠我都要可怜,那我还有什么必要做这份工作?
好吧。
我就是可怜祂,就是在乎他……我……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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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今天一天祂只喝了一点清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碰。
那些糖他也不愿意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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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4日」
祂的状态更差了,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把祂带去手术室也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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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5日」
又做噩梦了。
有一个看不清的人把我的脑袋砍了下来,我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