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这样说,我越要杀他。”萧衍脑瓜子被气得嗡嗡响,这人明明说喜欢他,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喊得竟然是那个什么微生渡?
“行啊,那你连我一起砍了呗。”明越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反正你现在本事大得很,我管不了你,滚,别来烦我。”
“你…你……”萧衍被他气得一阵气血翻涌,刚刚起就一直闷在喉咙里的血终于憋不住从唇角溢了出来。
明越只是一时有点气急,没想真给萧衍气成这样,手忙脚乱的又要去哄他。
萧衍现在根本听不清他在讲什么,只感觉脑子里有一把钢刀在搅,头痛欲裂。
他不管不顾地将明越压倒在床上,叼住了他的脖颈,将剩下的灵力狠狠灌入了明越的体内。确定他没事了之后,有些踉跄的退开了。
眼前一片模糊,几乎看不清明越在哪里,他狼狈地后退了几步,一连道了几个“好”,便转身走了。
明越心想,谁又惹他了,一天到晚这么大火气。他才不去哄,简直要把这小子惯得无法无天了,还敢对他这个伤患发脾气吗?
没想到,窗户外的景色从天黑到天光大亮,再从天光大亮慢慢暗下来,萧衍都没有在回来。
一直等到半夜,寝宫外才传来脚步声,明越冷哼道:“哟,走的时候不是很硬气吗?”
“少给我整那死动静。”微生渡一把给他被子掀开了。
明越立刻翻身坐了起来,惊恐道:“你来干什么?等下萧衍看到你又要发疯。”
“我又不是来跟你偷情,他有什么好疯的。”微生渡翻了个白眼,“你这伤好得还挺快。”
“你走得时候小心点,别被发现了。”明越推他,“滚滚滚。”
“你别跟我耍威风。”微生渡低声道,“你这次闹得实在有点过分了,师尊让我给你抓回昆仑山。”
“我没闹。”明越反驳道,“要不是我,獓狠破封印而出,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不是这个事。”微生渡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是萧衍,师父气你又跟这家人搅和在一起。”
“什么又?什么这家人?”明越被他说的一头雾水。
“我哪清楚你们之间的事?十几年前你不是扔过他一回,怎么又给捡回来了?”微生渡去拉他,“跟我回去,师尊会跟你说清楚。”
“不行。”明越避开了他的手,说:“我现在要是走的话,萧衍会疯的。”
“你现在不走,师尊就被你气疯了。”微生渡怒道,“我不是来跟你商量,魔界这烂摊子你别管了,你难道欠他们家的吗?”
微生渡拔出了昆仑山掌门的定光剑,沉声道:“见此剑如同见掌门,小师弟,别逼我动手。”
“让我留张纸条。”明越一向不会不自量力,跟他打商量道。
“半刻钟。”微生渡给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明越斟酌片刻,提笔写道,私事急需出门,不日便归,勿扰勿念。
留下字条后,微生渡引定光之灵作阵,画了一个缩地千里的阵法,直接把人带到昆仑了。
昆仑山掌门平常是个有些胖的和蔼老头,为人十分护短,此刻正一脸严肃的坐在戒律堂正中间的位置上。
“闹够了吗?”掌门威严的声音传来。
“弟子不明白师尊在说什么。”明越低头不敢看他,他是真不知道啊,多说多错。
“好,你不说,我来说。”掌门叹了口气,“你们师兄弟三个,我最疼的就是你,但是你看看这些年来,你几时让我省心过?
十八年前,你跟着那个魔界妖女下山游历,以姐弟相称,但是没做什么坏事,这事我不挑你理。
十五年前,你带着那魔女生的孩子,苦苦哀求我封印孩子身上的魔气,好,我当你心怀不忍,想让这孩子平平淡淡一生,这事我也答应你了。
同一年,你叛出师门,接管魔界,有权无实,但好在你还知道羞耻,没到处招摇过市,我昆仑便还一直认你这个弟子。
八年前,你捡了个孩子回魔宫。我心有疑虑,但是觉得你是个知道大局的,只是收个寻常孤儿做弟子而已,便没有去管。
去年,你将这孩子送上山,当时他身上魔气藏得太好了,我竟然一时没发现他就是当年那个魔胎,昆仑山上下也对他是百般呵护照顾,前段时日拿下试锋魁首,我更是与有荣焉。
但是前两天,云隐寺魔气冲天,你说,他今日能将獓狠斩于剑下,打伤同门师叔,来日你难道就能落得什么好下场吗。”
“那天的事情是意外……”明越想要辩解些什么。
“什么意外?那些魔气不是他的吗?打伤同门的不是他吗?”掌门重重一拍桌子,“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