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的草莓松饼还冒着热气,初歌尔盘腿坐在琴房地毯上,曼陀铃放在膝头,指尖沾着点奶油,正低头舔掉。夜锦町刚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两瓶冰汽水,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多大了还吃手上的?”说着走过去,伸手擦掉她唇角的奶渍,指腹擦过的地方瞬间泛起红晕。
初歌尔拍开她的手,把曼陀铃往她怀里一塞:“教你弹这个,再笑就不给你吃松饼了。”夜锦町接过乐器,指尖刚碰到琴弦就被细弦硌了下,长手指在小巧的琴颈上显得格外笨拙,按错音时发出“滋啦”一声,她挑眉看向初歌尔:“这玩意儿比贝斯难。”
“那是你方法不对。”初歌尔挪到她身边,膝盖抵着她的膝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调整位置,“你看,指尖要立起来,像捏着颗小石子,不能平压……对,就这样。”她的呼吸扫过夜锦町的手腕,带着草莓松饼的甜,夜锦町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初歌尔重心不稳,直接跌进她怀里,曼陀铃“哐当”掉在地毯上。
“你干嘛!”初歌尔挣扎着想起来,却被夜锦町圈住腰按在怀里,她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这样教比较方便。”说话间,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腰侧,惹得初歌尔痒得直笑,在她怀里扭来扭去。
闹了好一会儿,两人才重新坐好,曼陀铃被初歌尔抱在怀里,夜锦町的贝斯则横在两人中间。初歌尔弹了段轻快的旋律,曼陀铃的音色像洒在湖面的阳光,夜锦町跟着用贝斯铺了层低音,醇厚的共鸣托着清脆的高音,像云朵托着星星。
“换你了。”初歌尔推了推她的胳膊,夜锦町却突然凑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带着冰汽水的凉:“奖励我的?”初歌尔脸一红,抓起块松饼塞进她嘴里:“堵上你的嘴!”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毯上投下一道道光斑。夜锦町教初歌尔弹贝斯滑音时,干脆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抵着她的肩,手把手带着她按弦:“手腕放松,像这样甩出去……对,就是这个感觉。”她的呼吸落在初歌尔颈窝,引得她脖颈发颤,滑音弹得忽快忽慢,惹得夜锦町低笑:“专心点,不然晚上不准吃冰淇淋。”
“谁说要吃……”初歌尔嘴上反驳,手指却乖乖跟着她的力道走,贝斯发出绵长的滑音,像傍晚迟迟不落的夕阳。两人就这样抱着玩了一下午,琴盒倒在一边,乐谱被压在屁股底下,即兴的旋律混着笑声在琴房里打转——有时是初歌尔故意弹错音逗她,有时是夜锦町突然用贝斯弹出段搞怪的调子,然后被初歌尔抢过乐器挠痒痒。
傍晚管家敲门时,初歌尔正趴在夜锦町腿上记谱,夜锦町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晚饭好了。”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初歌尔抬头时鼻尖蹭到夜锦町的下巴,两人下意识吻了一下,又像触电似的分开,脸颊都红了。
“把这个记下来。”初歌尔指着笔记本上刚才即兴弹的旋律,字迹被她压得有点歪,“刚才那段合声特别好听。”夜锦町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说:“不用加进乐队,我们自己留着。”
“啊?”
“就我们两个,”她捏了捏初歌尔的耳垂,“想什么时候弹就什么时候弹,不用管别人喜不喜欢。”初歌尔的心突然软下来,低头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小小的爱心,正好把两人刚才弹错的那个音符圈在里面。
收拾乐器时,初歌尔发现夜锦町偷偷把最后一块草莓松饼塞进了她的琴包,而夜锦町的贝斯弦上,挂着初歌尔早上编的草莓糖纸星星。
“明天去后山看日出。”夜锦町拎着琴盒起身,伸手牵住她,“带着曼陀铃和贝斯,去给太阳弹首起床曲。”
初歌尔看着交握的手,指尖缠着她的手指晃了晃:“那你得背我上山,我起不来那么早。”
“好啊,”夜锦町笑着点头,俯身亲了亲她的发顶,“背到山顶,再背下来。”
琴房的灯关上前,最后映出的是两个挨在一起的影子,和并排放着的琴盒——一个银亮,一个漆黑,像极了此刻交缠的呼吸,甜得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