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安打小就跟着慕容。珩祁,算是慕容。珩祁身边的老人儿了,他见过许多作死的人,毫无意外下场都很惨,但像苏兆野这样作死还好端端在这儿的,这么多年他还是头次见。
许是皇室亲缘,是慕容。珩祁表弟,加之有实力的缘故,不然今安实在想不到别的,也实在想不到作死还不被拉下去砍头的理由是什么。
想到这儿,今安眼里的同情不免又深了些,刚刚那一下指定是很疼的。
委屈归委屈,苏兆野还是作了个缝嘴的姿势,表示他不再乱聒噪。
片刻的小闹剧后,又回了正事。
“所以令爱卿的回答是什么?”慕容。珩祁没有要打算过这话茬儿的意思。
令无城默声了下,然后回答:“所以这就是陛下放了探子,来窥探臣的缘由?”
令无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从侧面接话茬儿,既回答了又直接了当的的引进了今日朝堂上那场戏剧,点了个开头。
于这儿,楚上居倒是有了反应,原来另一个探子,是宫里的人。
慕容。珩祁征了下,笑出了声:“孤体恤臣子,乃是好心,怎么到令爱卿这儿便成了窥探了?”接着他幽幽道:“孤那五弟不也一样放了探子出来吗?,他是不是好心尚且不知,孤的好心是妥妥的。”
好心?令无城扯扯嘴,这好心他不知有几分真,倒是今日朝堂局势,他知是眼前这位君主,故意为之。
令无城嘴角噙着冷笑,眼里意味深长:“陛下的好心臣今日已领会,这做棋子在火坑上灼烤的滋味,臣也一并领教了,日后必得时时铭记,亦不能忘了陛下的恩典。”
这恩典二字,令无城咬的极重,慕容。珩祁笑吟吟的,却没说话。
听到这儿,两位默不作声的人有了反应,楚上居与苏兆野对视一眼,今日朝堂上的种种又在脑海中浮现。
唇枪舌战,亦有火药快点燃的趋势,殿内又静了下来,今安在慕容。珩祁身边候着,不断的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降低存在感,不然就要像那位野王殿下一样,要挨一下了。
此刻殿内静的可怕,偏这时慕容。珩祁出了声,他的声线在这殿中显得尤为清晰,悠远空耳,颤动心弦。
“爱卿又不肯为孤花心思。”他这么说了句:“只是棋子不入局,叫孤一人演的好生辛苦,便少了许多趣味,孤的心真是拔凉拔凉的。”
慕容。珩祁歪着头看着令无城微黑的脸,他的眉头从进殿就没怎么松乏过,慕容。珩祁年岁不大,倒已经是老奸巨猾了。
如此腹黑,把他当炮灰使了,时候居然还先吐苦水,说心凉?怎么不问问他的心够不够凉啊?
令无城意有所指:“可陛下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不是吗?“
话落,慕容。珩祁爽朗的笑出了声:“令爱卿!孤喜欢跟你说话。”
苏兆野看着他表哥突然笑的这般开心,云里雾里的。
笑声过后,慕容。珩祁又拉了坨大的,他头歪着,手撑着脸:“对不起哦~,拿你当炮灰使了。”
几人面面相觑后,一股恶心由底而生,差点儿没吐出来,苏兆更是一口茶水呛进了鼻腔里,涨红了脸,止不住的猛咳。
真是见鬼了,看来入夜得少出门。
殿内充斥着怪异的气氛,除了慕容。珩祁,其余人都是一副见鬼的模样,慕容。珩祁倒是乐的自在。
直至问起涧关南一事,殿内这怪异的气氛才逐渐消散。
慕容。珩祁问:“此次涧关南,豖夷人来犯,令爱卿怎么看?”
谈起正事,令无城神色也严肃了起来:“豖夷人自先帝在时,虽一直蠢蠢欲动,倒也算安分。此次来犯,倒不像是临时起意。”
“哦?这么说是早有预谋?”
令无城没否认,慕容。珩祁冷冷一笑:“这群野蛮人,知道忌惮老头子,如今老头子升天,倒不知忌惮孤了。”
要知道,他可比他父皇要难搞多了,俗为“新官上任三把火”,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他这个登基不足一年的新帝,那火沾上身,殃及全族部落,得灭种之祸,那就怪不得他了。
慕容。珩祁一句句老头子,令无城三人乃至今安,都心下明白,因着儿时的遭遇,慕容。珩祁对先帝有恨,有怨,所以不愿尊称一句父皇,只以老头子几字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