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各种片段开始不断闪回:
第一次看到桌上的橙子和自己搭话;冰箱自我介绍说它叫小方,今天刚满月;深夜独自写稿时抬头看的星空……
闻弈安……
他下意识在心中呼唤这个名字,如同曾经每一次感到痛苦、委屈、迷茫的瞬间。
然而没有回应。
银白的斧头落下,泛着珠光的白色长发腾起,在空中散开的画面闪现在脑海。
闻弈安不会来了。
只要他呼唤就会出现,温柔地为他解决一切困难的人,现在不知道落在哪里,正等着他去找。
萧轻忽然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牙齿切入柔软的皮肤,刺痛感炸开。
这让他即将坠入黑暗的意识清醒些许。
能呼吸了。
手指也可以移动些许。
虽然还陷在长发里,行动困难,但似乎是露露将主要注意力放在随便身上,对他这种无战力围观人员的压制反而减轻了。
随便和来钱都陷入头发的包围。
身边的桌子已经倒了。
红兔子的大衣、披风、写过的纸片、打翻的糖罐散乱的落在发丝间,还有一支用了半截的笔夹在其中。
“发发……”之前似乎听过的声音在萧轻身后。
轻轻的,软软的,比露露刻意夹出的甜腻声音更像个小孩子。
怎么会有小孩子?
发发又是什么意思?
“发发……甜甜……”声音更近了,潮湿冰冷的气息几乎贴在萧轻耳朵上。
同时,勒在他脖子和胸口的发丝又收紧了。
发发,难道是这堆头发的名字?
现在这场面,像是一个正在讨要糖果的恶劣小孩。
“咳咳……”
窒息感再度袭来,萧轻心头却浮现了一丝喜悦。
他看向背对自己的露露。
这家伙依旧在随便身边进行一些需要被化学阉割的神父行为,似乎对现在发生在萧轻耳边的对话毫无所觉。
也就是说,攻击他们的头发和露露本身可能并不是一个意识。
甚至还有可能,露露并不能完全控制这头发。
“要……咳咳……甜甜……是吗?”他艰难地抬起手,指着落在发丝间的糖。
因为糖罐被打碎,这些款式不一的糖果全部散落出来。
眼神却看向了夹杂在发丝间的蜡笔和彩色便签纸。
“甜甜……漂亮……好不好?”
他将声音放得很柔软,诱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