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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小老头真的是你（第3页）

渊承身形剧烈颤抖，眼中金光闪烁不定。

“不可能……他们明明已经……”

“你忘了。”柳紫嫣趁机逼近，剑锋直指其心口，“他们本该有的童年，有人替他们记住了。”

“影无尘画下了他们的笑脸，小荷保存了他们的名字，苏婉儿医治了他们的遗族，而我??”她声音铿锵，“把他们的故事写进了巡天使的典籍，让每一代人都知道，曾经有七十二个孩子，不该死去。”

剑光一闪！

“心灯斩?破妄！”

伴随着一声清啸，柳紫嫣的剑刃刺入渊承胸口，却没有鲜血溅出。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缠绕着怨恨与不甘的黑色雾气被逼出体外。

渊承的身体开始崩解，但他的表情却渐渐平静下来。

“也许……我真的错了。”他望着那扇即将闭合的巨门，“我以为只有我能救这个世界，却忘了……真正的救赎，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说完，他的身影化作点点荧光，随风飘散。

与此同时，海底那扇青铜巨门缓缓合拢，母胎核心碎裂成无数光斑，沉入深渊。归墟恢复寂静，唯有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

柳紫嫣收剑而立，气息虚弱至极。十二盟主连忙上前搀扶。

“我们……赢了？”有人颤声问。

“暂时。”她苦笑，“只要人心中的贪欲还在，类似的阴谋就会不断重现。今天我们毁了一个母胎，明天可能会有‘太初之心’‘永恒之炉’……但只要还有人记得什么是善，什么是不忍，我们就还有希望。”

她望向远方，仿佛能看到初圣山上那盏永不熄灭的魂灯。

数日后，东海舰队返航。

朝廷震动，百姓欢庆，称此役为“归墟封魔之战”。柳紫嫣拒绝封赏，只请求在全国增设一百所育道学堂，并将《巡天使箴言》编入启蒙教材。

而在赎罪塔第七层，守塔弟子发现墙壁上的血字悄然变化：

**“真相已见，赎罪未成。”**

下方多了一行小字：

>“待春风再起时，我自归来。”

没人知道影无尘去了哪里。

但每年春分，总会有一位匿名之人送来七十二株白菊，摆放在育道学堂的纪念碑前。花瓣上写着孩子们的名字，整齐排列，宛如上课点名。

小荷依旧每日巡视各州，腰间的玉符偶尔会微微发烫。每当这时，她就会抬头望向北方星空。

那颗最亮的星辰，依然静静闪耀。

某夜，她在边境小镇巡查时，遇见一位背着药箱的少女，正为难民施针。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小荷问。

少女抬头微笑：“我叫青禾。”

小荷一怔。

青禾，是当年第一个从血祭阵中被救出的孩子的名字。她没能活下来，但在所有幸存者的记忆里，她是那个在火堆旁唱歌安抚弟弟妹妹的小老师。

她想说什么，少女却已转身离去，背影融进晨曦。

小荷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良久，她掏出玉符，轻声道：“林爷爷，你说得对。有些存在，不必现身，也能照亮人间。”

风拂过旷野，带来远处孩童的读书声：

>“巡天使不持剑，而执心灯；不立庙，而入万家……”

声音清澈，如泉流淌。

而在无人知晓的深山洞府中，一道身影盘膝而坐，面前浮着一面水镜，映出世间万象。

他睁开眼，眸光温润如昔。

“该回去了。”林陌轻声道。

洞外，桃花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