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开花盆,是一张字条。
谢兰舟展开,上头写了两个字,想你。
看着熟悉的字迹,谢兰舟面上的冷漠面具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涌入潮水般的思念。
*
鲁国皇宫。
苏盼月跟着山明远一路疾驰回宫以后,再次被关了起来。
宫女下人对她的态度忽然恭敬,却不再事事依顺着她。
山明远的态度也很奇怪,他来看过苏盼月两次,却再没提过两人成婚的事情。
每次来他都只坐在那里定定看着苏盼月,时不时说起两人先前发生过的趣事。
他虽然在笑,但是苏盼月能看出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但是再后来的数日,苏盼月都没见到他。
她一个人被关在一所偌大的宫殿,像是与世隔绝一般不知外面的任何消息。
宫女太监依旧毕恭毕敬地伺候她,但是苏盼月想尽办法都没能从他们口中套出半点消息。
苏盼月心中焦急,但是还不至于慌乱。
她此刻才庆幸同谢兰舟中了蛊,两人同命相连,她还好好活着,说明谢兰舟也还安全。
但是第七日傍晚,山明远突然来找她,那张向来都挂着温润谦逊的脸上多了几分复杂神色。
“月儿,你是那暴君的贵妃?”
苏盼月抿了抿唇,原来他已经发现了,怪不得没再提起过什么成不成婚的事情。
她眼珠转了转,语气嘁嘁道:“我也是无可奈何。”
“听闻他后宫中只你一人?”山明远接着道,一双眸子紧盯她的反应。
苏盼月心头一惊,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恐怕还是要发生了,她强装镇定道:
“自古帝王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你怎会觉得那暴君会只我一人?”
山明远一时无言,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对不起,我只能如此。”
苏盼月蹙眉,“你这是何意?”
“他已经兵临城下了,为了这一城百姓,我也是无奈之举。”山明远眸色深深。
苏盼月懂了,他要用自己来要挟谢兰舟了,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她绝不能坐以待毙了。
山明远离开以后,苏盼月叹口气,大吃一顿以后上床睡了一觉。
等到深夜时分,她翻身坐起,换了身方便活动的衣裳,出了门。
不出意外地被门外的侍卫拦住。
“我想去见山明远。”苏盼月直截了当地说。
侍卫没有回话,仍旧挡在门前态度很是坚决。
“带我去见他,我有重要的事情同他说,若是耽误了军情你们能负责吗?”苏盼月厉声喝道。
见她神色严肃,几个守卫也迟疑了起来。
“你们大可以将我押送到山明远寝殿,我怎么可能有机会逃跑,但现在的形势想必你们也清楚,若是误了要事,大家都别想活。”
几名守卫面面相觑,最终将她带到了华清殿,也就是山明远的寝殿。
“我想求见山明远。”
门口的大太监看见是她,迟疑着进去通禀了。
没多久,苏盼月被放了进去。
她本以为这个时辰山明远应当睡了,结果他竟然坐在桌前不知在看些什么,丝毫没有要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