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又不能不洗澡,云秋湫完全接受不了脏兮兮的自己。
细想之下,目前阶段最有性价比的果然还是公共浴池。
开放是开放了一点,但胜在安全又干净。
这般自我催眠之下,云秋湫索性一咬牙,便披着浴巾一阶接着一阶台阶走下去,直到水没过她的身体。
温热的水让浑身的细胞都感到放松,她独自找了个小角落开始洗澡,但心里依旧思索着划出一部分钱来买一个巨大的洗浴木桶,到时候大不了费点劲烧热水来洗澡。
温水洗去几天疲惫,她洗完之后,便默默离开水池,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抱着自己的东西走到店面门口,随后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恰好流浪者回来,云秋湫脸上扬起笑容:“下课了?”
闻言,流浪者的眼中一时闪过几分不自然,但很快便隐藏起来,注意到她手里抱着的衣服,连忙转移话题:“店长去洗衣服了?”
云秋湫摇头:“我去洗澡了,不过感觉那里的人好多,我不太习惯跟那么多人一起共浴,所以打算那点钱去买个洗浴木桶。”
听后,少年眉头微蹙,但很快舒展,点头赞同:“买个木桶自己在家里洗总比在外面洗更自在一些。”如果他没记错,须弥的公共洗浴区域有时候会男女混池,虽说这种算是少数,而且大家都心无杂念,或者用浴巾遮盖身体,但有时候依旧会让他们这些外乡人难以接受。
所以流浪者还是十分赞同云秋湫去买一个用来洗浴的木桶的。
“那等会儿一起去挑吧,顺便再给你买一些文具,毕竟昨天已经答应过你了。”
云秋湫回到店里,将衣服放好,随后走出店,锁上门,便打算带着流浪者去不远处的商业街看看。
“等买完之后我们还可以逛一逛大巴扎,我在洗浴的时候听旁边的人说大巴扎今天有表演,似乎还是很受大家喜欢的妮露小姐,虽然不认识,但不妨碍我们去看看。”她提议着,抬眸看向流浪者,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都可以,店长来安排就好。”流浪者对于接下来的行程没有意义,实际上,只要不是在教令院的教室听那些无聊的课就好。
因论派的课程对于可以称得上是活历史的长生种来说实在过于无聊,甚至听到某些人类因为记录不当而产生的扭曲历史时,心里只感觉滑稽又荒唐,他光是坐在教室里就感觉浑身跟有跳蚤一样,难以忍受,甚至继续听下去。
何况将罪人跟像羊羔一样脆弱的学者关在一起,无异于把狼关进羊圈,流浪者嗤笑小吉祥草王的决定,却也无奈云秋湫让他去上学的想法。
实际上,相比起上学,他更想只呆在云秋湫的店里,哪怕就那么呆坐一下午,甚至一整天都好。
可事实不会按照他的意愿进行下去的。
他被云秋湫拉去买那些所谓的上课需要的文具,无奈看着她仔细地为他挑选使用的用品,想要阻止,却又不知道如恶化阻止。
流浪者总不可能说他不想上学吧?如果真的那么说了,云秋湫一定会露出让他十分不想看到的不赞同的表情。
至少,他不想让对方失望。
挑完文具,云秋湫左看看又看看,忽然眼前一亮,走到柜台前,将一个蓝色的单肩包拿下来,翻了翻,确定容量非常大,而且非常结实后,拿到流浪者面前:“你看这个包怎么样?你上学的时候正好可以背着,装文具和作业什么的都不错,而且里面还能装很多东西!”
流浪者看了看包,又看了看面对自己满脸期待的云秋湫,原本想要拒绝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而且我感觉蓝色很适合你哦,这个包还是像天空一样的湛蓝,很漂亮的!”她还在兴奋的喋喋不休地说着,眼中不掩对这个包的喜欢,甚至已经不用老板来介绍这个包了,她自己都能自我攻略最后哄着自己买下来。
但云秋湫还记得是给流浪者买文具的,对方的想法很重要,所以再次抬眼看向他,希望他给出心里想法。
流浪者:“这个就可以。”既然她想让他背这个包,那他便接受。
而且这个颜色也的确适合他。
云秋湫总能选出最适合他的东西,明明失忆了,可肌肉记忆依旧在无意之中影响她的行为,流浪者只觉得这样的她太过犯规,为何总能记住那些与他有关但对她来说却无关紧要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