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这边刚坐上车,还想问伏特加怎么不上来,琴酒就猝不及防地压了上来,他银白色的头发像蛛丝一样密不透风地垂落到阿二的脸上,带来冰冷的触感。
他掐住阿二的脖子,“你想背叛组织吗?”
阿二满头问号,不懂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虽然他确实就是叛徒,但他刚刚也没做什么吧?
他想起任务取消的事——琴酒还是在怀疑自己吗?或者说,发现情报泄露时他就一直在怀疑自己,今日自己的心不在焉更是加重了他的怀疑,最后还来个与其他组织成员勾搭的嫌疑。这换了其他人,恐怕也会心生怀疑,更别提本身就冷血多疑的琴酒。没直接干掉自己,恐怕是想听听自己要怎么辩解。
虽然自己就是叛徒,但被怀疑没做过的事情还是挺让人生气的。
……嗯?生气?
啊啊,原来自己的心情比想象中还要差啊。
阿二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在这方面稍微有点迟钝,有时候甚至无法判断自己是真的生气,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生气所以表露出生气的样子。
但现在,他清楚地意识到,他现在的心情确实很不好,非常不好。
系统,系统,明明一直在一起,明明一直注视着他,为什么会不见了?游戏到底怎么了?
当然,他也清楚这并不是琴酒的错。与其说是因为琴酒的质疑而感到生气,不如说是因为现状的混乱、那个叫步美的小女孩生死不知、系统的消失等等而产生了烦躁感。
反正他现在面对的不是诸伏景光这种会让他良心不安的好人,而是无恶不作又恰好撞到枪口上的琴酒——所以,他发点脾气也没什么吧?
“咔嚓”一声,琴酒的手垂了下来。他错愕地看过去,是阿二硬生生将他的手掰骨折了。
没等琴酒反应过来,阿二立刻反客为主,压在琴酒身上,用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立刻让琴酒紧绷起身体。
阿二不显露情感时,会显得极为艳丽危险的玫红色眼睛正冰冷而可怖地注视着琴酒。
“琴酒,琴酒,”他用甜蜜而混乱的声音轻轻呼唤着琴酒,抹了鲜血般的嘴唇一闭一合,轻声地说:“你好烦啊,杀了你哦?”
虽然不确定这里是不是现实,但这下肯定会跟琴酒决裂吧——当然,从阿二是叛徒开始,他们就注定会决裂了。
以琴酒高傲的性格,不可能接受得了阿二的挑衅。
就在阿二这么想的时候,琴酒——笑了。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暗绿色的眼睛倒映出阿二的身影,那是阿二绝不会轻易在他人面前暴露出的冰冷姿态。琴酒讽刺道,“果然,无论你是否记得,你终究留着黑暗的血。”
“就算你跑得远远的,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你还是会回来的。”
他几乎是有些怜悯却又带着恶意地注视着阿二,这样的神情出现在琴酒脸上跟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
“哪怕跟白色混合在一起,黑色也绝无可能变为纯白。只能继续坠入黑暗。你终究还是要跟我们在一起的。”
两人的白发交缠在一起,虽然颜色相似,乍一眼分不太清。但认真去区分时却还是能分出来。琴酒的头发是有些偏灰色的白,阿二的头发则是像雪一样,不真实的颜色。
琴酒看着那抹纯白,心情堪称愉快将双方的头发分开,毕竟他也不想发生那种会让双方都抓狂的压住头发事件。
待两人都整理好后,琴酒冷笑道:“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什么把柄。如果你背叛了,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亲自杀了你。”
说完,他发短信叫伏特加过来。
阿二无语地看着琴酒。虽然他早就知道这家伙不正常,但这也太不正常了。组织真的不考虑给成员定期做心理测试吗?
虽然他好像也没这个资格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