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因为这声音有任何动听或引人入胜之处,恰恰相反,
这声音似一条湿滑冰冷的毒蛇,顺着耳道直钻大脑,搅得他心烦意乱。
烦躁,一种毫无来由的、深入骨髓的烦躁,无数蚂蚁在神经上啃噬。
他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太阳穴的血管突突地跳动起来,警铃大作。
扩音器里的声音在持续。
“嗯……阿肆……”
那声音越发急促粗重,带着濒临失控的破碎感,和一种诡异的餍足。
魏明的临界点已至。
他凝视着屏幕上那个因困惑与烦躁而微蹙剑眉的男人,
身体的快感与精神上的兴奋交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他开始胡乱地念叨,分不清是故意说给程肆听,还是在情动中无意识的呓语。
“夜鹰……我的夜鹰……”
“阿肆……我好爱你……”
“别走……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帮帮我……我好难受……只有你能帮我……”
“求你……疼我,像以前那样……”
“你的身体,你的忠诚,你的命……都是我的……”
“不可以……那个李离凭什么?凭什么能得到你!”
“啊……肆……夜鹰……我的……我的!”
“抱抱我!”
那些混乱而破碎的词句,宛如一把把淬了毒的、生了锈的锥子,
一下下、精准地凿进程肆的脑仁。
他的头痛瞬间加剧,不再是隐隐作痛,
而是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钻头在颅骨内搅动。
记忆深处那座被他遗忘的、禁锢着猛兽的牢笼,
在此刻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栅栏被疯狂撞击,有什么东西即将破笼而出。
程肆越听越恶心。
魏明这个疯子,不断刷新着他对“恶心”的认知。
竟用这种下作方式!
等老子抓到你,非将他塞进马桶,冲刷干净那灌满污秽的脑子!
心理上的极度厌恶与生理上的剧痛狂暴纠缠,
程肆的视野甚至出现短暂眩晕。
他不得不背靠着粗糙的橡树干,剧烈地喘息,
试图借树干的坚硬,压制那份翻江倒海的恶心。
可就在这时,一些不属于他的画面,毫无征兆地、暴力地撕裂了他的意识。
“阿肆,疼……”
训练场上,青年时期的魏明摔伤了手腕,眼眶泛红,却带着狡黠的笑意看着他。
“夜鹰,我的后背,永远交给你。”
任务中,魏明将一把匕首递给他,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