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春雨顺着声音抬头,看见苏缈今天穿了身很休闲的运动套装,手里同样拎着一个包,长发散着从楼梯下来,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明媚。
她在两人的注视下,走近:“等很久了吗?”
庄春雨否认:“没有,刚下来。”
苏缈微微笑:“那,出发?”
*
上次和苏缈一起出远门,已经是高中时代了。
记忆很久远。
庄春雨记得,那回在淮阳的芒果音乐节办得很差,不仅现场收音出了故障,还有艺人迟到,让观众等了很长的时间。
最糟糕的是,玩到快散场的时候,下起了雨。
天气预报明明说没有雨的。
所有人都成了落汤鸡。
酒店空调暖得很慢,庄春雨裹着毯子一边冻得发抖,一边炸毛捧着手机骂骂咧咧给朋友们群发消息,她一会儿骂主办方,一会儿骂迟到的艺人,还要骂老天奶不长眼下这么大一场雨。
直到苏缈捧着碗冒热气的姜汤进来,喊她喝掉。
庄春雨也不骂人了,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从毯子里伸出只手,拽过她,撒娇:“你喂我。”
“——昨晚没睡好?”
站在褪色的旧时光里,庄春雨冷不丁地被人拽了一把。
她恍惚两秒,迟钝回神,偏头看向开车的人:“真的很明显吗?”
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眼尖。
她上午出门前对着镜子仔细看过了啊,其实还好,不算很明显。
苏缈莞尔,没说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庄春雨打了好几个哈欠:“还好,要是困的话你可以在车上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她昨晚,其实也没怎么睡好。
庄春雨听话地打了个小盹。
和预料的差不多,她们到地方的时候距离两点差十分钟,在山脚下逛了一个多小时,爬一段,坐缆车到半山腰落塌的民宿。
“来之前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实物瞧着和图片没什么差别,还算良心。”
进门后,庄春雨先是进卫生间转一圈,出来后整个人直接往沙发上倒,顺手捞过抱枕放在怀里:“哎——”
“好累,明明什么都没做,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她闭上眼,长叹。
苏缈放下手里的包,看一眼她,翻出一次性四件套开始换:“你休息会儿,我们晚点再下去吃晚餐。”
房间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庄春雨睁开只眼,翻身,趴在沙发背上瞄她:“你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你不累吗?”
“还好,平时有健身的习惯。”
在省台干主持也是个体力活儿,透明点的新人,有时候候场录制,一等就是几小时大半天。
“……”
哦,显得她又虚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