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瀚感叹道:“你们同桌感情真好……”
燕徊:“……是啊。”
闲聊间,骆愠已经挑好了东西结完账,走过来时候问了句:“嘴角怎么了。”
燕徊不明所以,但于瀚先出声了:“啊?”
骆愠简短地说:“青了。”
于瀚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啊,这个……不小心在家里门框上磕了一下,哈哈。”
说着他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应了几声然后很快挂断,对两人说:“我爸车从地库上来了,我就先不聊了,你俩慢慢逛吧。咱们学校回见!”
然后挥挥手跟他们道过别后就跑出去了。
骆愠一直没出声,燕徊小声问他:“怎么了?”
骆愠说:“记不记得他是再婚家庭。”
燕徊点点头。
骆愠又说:“我也是在办公室听老师们闲聊时候听到的。他后爸好像脾气不太好,喝了酒经常打人,不管是他还是他妈妈,有时候也会看见他鼻青脸肿的来上学。但他自己好像很少说他家里的事。”
燕徊皱眉:“家暴?那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离婚?”
骆愠:“我也不知道。别人家的事,我管不着。”
燕徊想起上次何令文对他说“和骆愠一起考过的试比从小到大你爸揍你都多”,又想起昨天许欢说让他回家拍一张给爸爸洗脚献孝心的照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真的,那岂不是无意间在人家心里的疤上撒盐了吗?
骆愠说:“我认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俩没有主观故意做错什么。”
也并非有意在背后讨论别人的家庭生活,只是很少在学校外见到于瀚,又是嘴角青了一大块的样子,出于好意多问了两句。
见燕徊站在原地还在纠结,他出声提醒:“走了。”
另一边,于瀚拎着礼盒袋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跑到地库的出入口,见男人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他赶紧跑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对不起爸,路上碰见同学了,停下来多说了两句。”
男人脸上已经满是不耐烦的神情:“妈的,跟你说了只给你十分钟,你怎么永远都是拖拖拉拉的?操!”
于瀚被他的骂声吓得一抖,又不敢说话,往旁边缩了缩,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到衣服领子里去。
男人还在骂骂咧咧,于瀚揪着腿上的礼品袋子,用力得关节都发白。
……
“那是谁?”男人骂着骂着突然停下了,话锋一转问道。
于瀚转过头,对上了男人越过他看向地库对面的视线。
是骆愠和燕徊。
人影在文创店门口短暂地出现了一下,随即又像水滴落入大海般,没入傍晚商圈汹涌的人潮中去了。
于瀚顿了顿,小声回答:“哦……是我们班这学期来的转学生,刚在店里碰见的,就多说了两句。”
男人眯了眯眼,从中控台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支点燃,继续问:“从哪里转来的?”
于瀚说:“宜城,宜城一中来的。”
宜城……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群,吐出一口烟圈,若有所思的样子。
于瀚被呛得咳了两声,他也依然丝毫没有要把烟灭掉的意思。
“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