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身上一摸,手机在已经不见,应该是丢在了刚才的混乱中,好在桌上的电话还是通的。
报警之后,门外仍然一片鼓噪,我觉得双腿发软,心脏好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此时窗外漆黑,突然觉得我的命运好像窗外的天色一样,看不出光亮……
警察是在天刚亮的时赶到的。
工人们早已不再敲门了,如果他们继续砸下去,我相信那道铁门是支持不到警察到来的,谁也不知道这些愤怒的工人会做出什么。
结果,我和几个工人被带到了警察局里。一番盘问和笔录之后,已经接近中午了。我以为自己可以走了,却被告知"暂时"不要离开。
这一个"暂时",就到了下午,我身心俱疲,在警局的长条椅子上睡着了。
被人推醒的时候,面前站着两个警察,但并非是刚才给我做笔录的那两个。
而且还有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海关的白桦!
"杨杰?"一个警察盯着我脸问。
"是我。"他的眼神让我非常不舒服,身份证被他们要了过去,两个警察似乎在仔细核对我的身份,然后对视了下,接着说:"你涉嫌非法走私进口有毒垃圾废料,希望你配合我们的调查。""什么?走私?垃圾?"我先是愣住,然后努力向在面前的警察寻求答案,却一无所获。两个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又看向白桦,"白主任,这……这怎么回事?你们……你们搞错了……""杨先生,你最好配合公安机关,把你的事情交代清楚,争取宽大处理吧。"白桦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嘲弄。
我是个受害者,是来警局里受保护的。
怎么转眼成了这样?
莫非我睡糊涂了,这还是个噩梦。
可惜,冰冷的手铐告诉我,这不是梦。
一张四方纸上扔到我面前,是拘留证。
我浑浑噩噩地签上名字,手腕被手铐硌得生疼。
随后,我被带到一个幽暗的小屋。
只有我一个人,铁门关上,似乎到了了另一个时空。
外面的声音隔着铁门传进来,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
躺在冰冷坚硬的木床上,我渐渐清醒起来:工人中毒的原因和我在工厂的所见,难道就是他们说的有毒废料。小唐所谓的"环保"到底在做什么?
是的,小唐才是关键,可他在哪?
偏偏在这个时候消失了?
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
不会的,应该只是临时联系不上。
小唐不可能走掉,他父亲可是这里的地方大员,他走了,还有他父亲在。
我不断安慰自己,心底的不安与焦躁却越来越重,几乎让我喘不过起来。
一夜就在辗转反侧中过去,第二天,我被带到了审讯室,他们对我的态度并不很严厉,可面对质问,我只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找到唐运松就会真相大白。
看得出他们并不相信我的话,却也没有为难我。
最后,一个警察说:"按规定,我们要在二十四小时内通知你的家属,可是你家里没人,你妻子的电话也打不通。还有其他家属吗?""我妻子?""对,叫陈……陈璐,是吧?"他们还不知道璐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了,我低想了一会儿,"能联系我的律师吗?"警察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转天下午见到了我的律师,叫王志纲,是个精瘦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