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他没有骗顾灵。
高中时,他破烂的人生第一次被人缝缝补补,他也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悸动的感觉。
像地下的冬虫渴望春天的阳光,爱与欲化入本能,身体上了瘾,入了魔,沾上就痴妄。
这感觉太惊人,尤其对方还是是男生。
他挣扎过,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这个怪物,才不得不远离。
一去十年,他的欲望消失了。
代之而生的是心理问题。
他的身体无法正常勃。起,哪怕回想着过往的亲密自己动手,都又闷又堵,下意识抗拒。
这是病,无可救药的病。
他做好准备病一辈子,却在再次见到那人的第一面,药到病除。
身体先于心复燃。
靠近顾灵后,心也活了。
怪物彻底苏醒。
他的计划很成功,阿灵还和过去一样,热心地捡回了他这个落魄的好兄弟。
接下去呢?
当年他就知道,顾灵对女生有好感,不是gay。
不是弯的他不能硬掰弯,那样太痛苦。
就像他掰不直自己一样。
所以,他要做的,只是把顾灵带出困境。
斑驳的墙壁,下水道的气味,廉价而无望的人生,都是他过去的枷锁。
这枷锁现在套在了顾灵脖子上,比之前更让他痛苦。
他必须将顾灵拉出这污泥,就像顾灵曾经托举他一样。
至于他对顾灵的感情,不重要,他可以演,演一辈子的好兄弟。
一点月光漏进屋内,周启的目光更加晦暗。
那目光逡巡在顾灵的五官,耳后,喉结,比黑夜还要幽深。
毯子下的手无声地动了。
像潮湿的触手,没有碰熟睡的人,而是滑向清醒者自己。
饥饿了太久,它明知有被发现的风险,也忍不住想饕餮一顿。
胆大包天!罪该万死!
触手用力绞紧,带着自虐与惩罚,要掐死自己一样。
不!
不可以!
不能重蹈覆辙!
高中时他这么做过,想想发生了什么!
可另一个声音更轻更甜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