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吕雉的父亲吕公不知道是不是吕氏之人都擅长相人?
吕不韦压了父王的宝,这个吕公又压了刘季的宝,还都让他们押对了。
看来这“相面”也是一门学问,前者早已去世多年,后者倒是可以压榨一下,看看能不能教出来几位擅长相面的学生,他以后选人用人也能参考一下。
再然后就是吕雉的兄弟了。
明女郎世界的历史里,吕雉的大哥吕泽不一定是刘邦手下最厉害的武将,但凭借着外戚的身份,此人在储位之争浮上水面之前,一定很受刘邦信任。
不然刘邦兵败之后,也不敢去投奔他。
若是连吕泽都能被朝廷重用,那之后天幕提及的汉初文臣武将们,被他收入囊中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嬴政想到这,不由自主地摇头笑了笑,他就担心,汉初臣子恐怕大部分都与六国有关,刘邦用得,他用不得,这才可笑呢。
汉朝。
“你来看看这个。”刘彻将一卷竹简递给侍者,后者弯着腰双手接过,复又将此简递给下座的长公主殿下。
“取消妾室实行与后世相同的一夫一妻制度”卫长公主笑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不可行,起码现在不可行。”
“为什么不可行?”刘彻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儿,他这样问,就存了一些考教的心思了。
“回父皇。”卫长公主一边在脑海中措辞,一边缓慢且沉稳地开始回答道,“妾的存在,并非为了争夺妻的权力和地位,而是为了帮整个家庭繁衍后嗣、抚育子女。”
就比如父皇,他若是没有妾妃,淮南王刘安恐怕就梦想成真了。
刘彻颌首:“你说得很对,可以想见,后世孩子的存活率比咱们要高上太多了。”
卫长公主也跟着点头,却听到父皇语出惊人:“但本质上还是因为,你想要征服的这个世界,现在做主的,基本上都是男人。”
她立刻正色道:“儿臣明白。”
“你不明白。”刘彻又笑了,“你如果只想当皇帝,其实不算太难,但你如果想消除男女之间地位的差距,那可就太难了。”
卫长公主沉默了。
刘彻从来都算不上是一位慈父,此时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
“朕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比据儿聪明,比据儿年长,在同等条件下,你能获得比据儿更多的政治资本。”
“就连性别也不再是劣势,因为朕的寿数长,等朕老了,你的威胁会比据儿小,出入宫闱也比据儿更方便。”
“朕没猜错的话,你不打算结婚生子,这风险太大了,索性过继据儿的子嗣,这样既全了天幕所说的历史,又不至于和据儿因权势闹出不可调和的矛盾。”
“你想得可太美了。”
刘彻越说,卫长公主的脸色越苍白。
父皇所说的这些都是她心中所想,但就算此时被父皇戳破,她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你这是在害天下女子。”刘彻见她还不明白,叹息着摇了摇头。
卫长公主的眼神霎时一变,不甘心道:“就算是选据儿的女儿也不行吗?”
“那你就是在害她和天下女子。”刘彻肃容道,“再想想吧,你再想想吧。”
她明白了父皇的意思,想要自上而下地提高女子地位是不行的,即使是女皇也不行。
那到底该怎么办?
天幕能告诉她答案吗?
唐朝。
立皇九子李治为天子的诏书已经传至天下,但还需等礼部择选良辰吉日,才能将此事祭告天地。
长安城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典礼,但此时宫中又传出一道惊雷:陛下和应国公武士彟已经为太子和武曌订立了婚书。
武曌,已经是准太子妃了。
不提武士彟本人有多么惊恐,之前杀害亲女的武姓官员又如何扼腕叹息,长安城内陷入了空前的沸腾之中,这种燥热的情绪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恐怖速度向外扩散着,人们对于天幕的追捧也陡然间更上一层楼。
“弟妹?”李丽质在长孙皇后的怀里蹭来蹭去,像一只小猫咪一般,“弟弟就是弟弟,妹妹就是妹妹,弟妹是什么东西?”
“是准弟妹。”李承乾纠正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