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凤岐被他这动作吓得一激灵:“陛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就当他想挣扎着想要下来的时候,谢云程小心翼翼地去扶稳他,“别动……皇叔别动。”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后停下了动作,他低头看着谢云程埋进他的衣袍中,“皇叔为什么总是这样拒绝我呢,我真的忍不住想靠近皇叔,皇叔什么时候才能不拒绝我呢?”
他还气势汹汹地将抱宣凤岐抱上桌子,而现在却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在宣凤岐的衣袍里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宣凤岐忍不住去摸了摸谢云程的脑袋。
他此刻在想谢云程是什么时候对他产生那种感情的呢?是他从棺材里醒来前还是醒来后?
或许这份感情不应该属于他,就算这样他也不感去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宣凤岐觉得自己腿都要麻了,“好了陛下……放我下来吧。”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怔了一下,随后他抱住了宣凤岐将他轻轻放了下来。谢云程的手臂很有力量,只是这样轻轻一下就能将宣凤岐抱起放下。
宣凤岐低下头来不敢去看这孩子,他怕自己一抬眼又看到谢云程那双饱含无数情衷的眼睛,他害怕自己也会疯,疯到自己说一些自己不敢说的话,做一些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他已将死之人,又怎么能拖累谢云程一生?
宣凤岐脸上又恢复了那处变不惊的表情:“外面天黑了,陛下还是先回去吧。”
谢云程听到他这话往外看了一眼,他很清楚宣凤岐在拒绝他。他真的很难过,除此之外心里还充斥着一股无名的火,他想靠近宣凤岐想将宣凤岐揉进自己怀里再把这人吃干抹净,一直以来他将自己的欲望控制得很好,可是每当他看到宣凤岐后他的理智总是消减几分。
可是,他做不到去伤害宣凤岐。
谢云程十分失落地点了一下头:“嗯,只是皇叔……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用过晚膳了,我们一起去用晚膳总行吧?”
宣凤岐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只是最后他也没忍心将拒绝的话说出口来,“嗯,我们一起回去吧。”
……
宣凤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按理说他应该去拒绝谢云程的,他应该去远离谢云程熄灭谢云程心中的那丝希望,但最近他总是失去理智做一些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他到底是怎么了?
谢云程吃饭的时候还一直在为宣凤岐夹菜,可是宣凤岐此刻却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见他碗里的菜都快被谢云程堆成小山了,他还是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谢云程见状便停下筷子问:“皇叔可是身子不适?”
宣凤岐此刻好像没听到谢云程的话似的,他仍是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谢云程见他走神,于是又加高音量喊了一声:“皇叔?”
宣凤岐听到他的声音后才回过神来,他看向谢云程,“哦,我没事。”说完他便看了一眼谢云程为夹了一碟子的饭菜。
谢云程看到宣凤岐眉头紧蹙的样子又问:“是这些饭菜不合皇叔的口味吗?”
宣凤岐听到后赶忙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深深叹了口气:“唉……皇叔我问过太医了,太医说让你少忧心一些事,万事一切有我。若你担心有人想赶你出玄都,那我便把那些人都拉下马,皇叔别担心……”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宣凤岐打断了他的话,“陛下我在想的不是这个。”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宣凤岐此刻站起身子来去书架上拿了张玄都城的地图,随后他再拿着那张凤都城的地图去作对比。
谢云程见状也连忙凑了上去,当他看到宣凤岐手边那张图后微愣了一下,“皇叔,这是什么?”
宣凤岐听到他这般问,于是回答道:“这是百年前先楚的皇城的建造图,玄都城就是在凤都城的基础上扩建的。”说完他又继续指着几个地道的入口,“陛下你看,这几个入口是不是跟玄都城的东西南北的几个坊市特别像?”
谢云程看到他所指之处后又仔细看了一眼玄都城的地图,这样对比下来还真是。尤其是最小的一出入口好像就在西面青雀街的春香楼附近。
谢云程十分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宣凤岐:“皇叔的意思是……”
宣凤岐十分凝重地点了一下头:“或许春香楼下面有我们要找的线索。”他又继续按照地图上的图标说道,“玄都当时是扩建了一千二百亩地,照这样看来其实许多出口都堵死在城里,而只有一条通道例外。”
谢云程一边听他说着一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宣凤岐所指的正是玄都城的护城河。
谢云程就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他抬起头来对宣凤岐道:“这几日我会秘密派人去护城河外围驻守。”
宣凤岐赞许地点了一下头。谢云程经过他这么多年的教导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所以在他刚才说出那些话时,谢云程就已经知道要做什么了。
虽然外面有人守着,但如果玄都地底下真的存在地道,那还需要把里面人给引出来,谢云程此刻又继续抬起头来问:“皇叔,需要我派人把春香楼围起来吗?”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又摇了一下头:“不行,我们还不知道春香楼内的入口在哪里,况且城墙外围已经护城河上早些年便有禁军驻守,他们都够这么多年都不被人发现就说明他们有瞒天过海的本事,贸然去搜查恐怕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便什么线索都查不到了。”
谢云程听完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宣凤岐紧接着又提出了一个疑点:“陛下难道不觉得裴世子当街纵马伤人有些蹊跷吗?”
谢云程一听到裴砚这人就来气,他此刻连手都不禁紧握起来,若此刻裴砚在场他会毫不犹豫给裴砚一记狠拳,“裴砚做出那些事都是他自己的错,但他做的事又跟地道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