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她在他怀里,轻得不像话,但还是存在着。
这就是他唯一的救赎。
孟逐靠在他的胸口,耳边皆是周予白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
她好像被邀请进了他的身体里,聆听他每一下重重的心跳,在她的耳边轰鸣。
心跳也是会共振的吗?心跳也是能彼此听懂的吗?
那每一声的心跳,好像都在彼此呼应着。
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一刻,感受着他的触碰,他的体温,他的心跳。
刚才在雪洞里的那些想法,那些在濒死边缘对他的思念,现在都真实地就在眼前。
她好想任性一回。
她想留在这个怀抱里。
忽然,怀抱松开了。
“怎么了?”孟逐茫然地抬起头。
“我去趟卫生间。”不知为何,他的脸好像有些异常的红。
孟逐点点头,却在他起身时,下意识跟了上去。
他回头:“?”
“我不能跟着吗?”
看着周予白瞬间瞪大的眼睛,她才意识到有歧义,急忙补充:“我是说,我在门口等你。”
她刚从死亡边缘回来,对于世界的感知隔着一层模糊的雾,唯有温度和触感还提醒着她还活着。那是她的安全感,她无法割舍。
那双眼睛望着他,像只无辜的小鹿,令人难以拒绝。
但是……
周予白喉结滚动了一下,移开视线:“阿逐,恐怕不行。”
“为什么?”
她有些急切地上前一步,却被周予白按住肩膀。
“有些声音,我不想你听见。”他的脸上有尴尬也有无奈,“抱着喜欢的人,你总不能要求我什么反应都没有吧?”
孟逐一怔,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当视线触及他腰下那处变化时,她连忙松了手,脸瞬间烧红。
周予白替她把毛毯重新拉好,覆在她肩头,指尖顺势揉了揉她的发顶。
“乖,回去烤火。我……去解决一下,很快回来。”
说完,他转身快步进了浴室。
随着关门声响,整个空间静了下来。
火炉里偶有木柴爆裂的声响,噼啪作响。
在这寂静里,她听见自己的呼吸,也听见另一道,隔着门板,从不远处传来。
朦胧的。压抑的。
人就是这样,越是隐秘,就越让人想一探究竟。
她几乎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水流声响起又停下,然后是更私密的声音:那声音起初轻微,渐渐变得急促,像纸张翻动,又像是风拂过布料,带着压抑不住的粗粝。她能听见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像困兽低吼,在克制与释放之间挣扎。
一下、又一下,混着火苗炸裂的碎响,仿佛有节奏地撞击着她的胸腔。
她感觉自己也变得越来越热。不知是壁炉的缘故,还是那些声音的缘故,抑或是脑海里那些不受控制的画面。
她仿佛能看见他正背靠着门,额角沁汗,肩膀一起一伏,眼睛迷离一片,喉结性感地滚动着。
呼吸也随之变得不稳,沾染上某种与他共鸣的节奏。
毯子里的皮肤灼热,触感变得格外清晰。孟逐不自觉环抱着自己,手指掐进臂膀的皮肤里,仿佛不是她自己,而是那双手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