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糯米饭很快就被吃了,十分钟后冬阴功汤也没了。
嘴巴里像是有一个去骨机器,下一秒香茅鸡翅的骨头就从嘴巴里出来了。
徐莹打了个一个饱嗝后,人往后一靠,眼睛提溜地扫着四周,确定没有人在看她后,她把手伸向了腰:“不行,我要松一下皮带。”
成菲抬手喊服务员过来加餐:“解除封印后继续吃。”
徐莹听话地敞开吃,到最后她感觉食物都到嗓子眼了才停下。吃饱了,难过也少了一些,但只是少了一些,并不是抹平了。成菲和徐莹家住在一个方向,但徐莹觉得自己坐车一定会吐在成菲车上,像个孕妇撑着腰站了一会儿,让成菲先走,自己慢慢走去车站坐公交消消食。
毕竟都是二十多岁的大人了,成菲没再坚持:“行,那你们到家和我说一声,小鱼你看着点她。”
“我没喝酒,也还不至于为了几千块跳河。”徐莹挥手,“菲姐你路上慢点。”
目送着成菲的车驶远,徐莹挽着俞意宁胳膊慢慢地走着。
“难受吗?”俞意宁知道吃撑难受的感觉,入睡前能消化还好,不能消化明早起来更难受,“要不要我去药店给你买点消食片?”
“特别需要。”徐莹高估自己了。
附近就有药店,俞意宁让她在原地等自己一会儿,一个人走去药店买了盒消食片。
等她回到原地发现徐莹和人起了争执,她被几个明显喝多了的男人围着。
“小鱼。”看见过来的俞意宁,徐莹终于没忍住哭出来了,今天真是够不顺的。
早上被扣钱,出来吃饭散心还遇见酒鬼。
俞意宁:“怎么回事?”
徐莹:“我站着累就准备走去花坛边坐着等你,结果不小心踢倒了他们的酒瓶,”
一开始他们让徐莹赔钱,原本今天“株连九族”的扣钱方式就让徐莹很不开心,他们没把酒瓶放好而且吃饭的位置是占用了店门口的盲道,自己就算有责任也是最小的责任。
徐莹不想赔钱,可看着有些凶神恶煞的男人,她正准备掏钱,其中一个男人说了句外地方言,徐莹听不懂,只看见那几双喝了酒之后浑浊的眼睛打量着自己的目光都变得不怀好意。
“多少钱?”
“不用赔了,坐下来和我们喝一杯。”
徐莹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多少钱?”
见那群人非要自己喝一杯,徐莹转身就要走,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周围围观的人劝了两句,但看那几个男人不好惹,不想引火烧身纷纷当做没看见。
看着挡在徐莹面前的俞意宁,为首的男人吹了个口哨:“这个更好看。”
俞意宁看过太多次俞辉喝醉酒后发疯的样子,心里潜藏的恐惧就像是城中村晾衣绳上几十年的潮湿,恐惧的霉菌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疯狂滋长。但她还是站在了徐莹前面,就像是她和戚白秋无数次挡在对方身前一样。
徐莹拿出手机,想要偷偷报警。动作隐蔽,但还是被人发现了。
那人一把抓住徐莹的手腕:“干嘛呢?”
徐莹吃痛:“松手。”
俞意宁弯腰正预备捡起地上的酒瓶防身,一道呵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警察!干什么呢?男人女人分开抱头蹲下,不准交流。”
声音充满了力量,众人回头看去,两个男人朝着这边走过来,走在前面那个手里举着警察证。而跟在身后扶额的男人虽然被手挡住了半张脸,但俞意宁觉得眼熟。
他颇为尴尬地扯着前面的男人:“师兄,这不是扫黄。”
为首的男人一愣:“坏了,连续突击了三个KTV给我养成肌肉记忆了。呸呸呸,反正你们都给我分开,拉出安全距离。”
随着人走进,那人把挡脸的手拿走,俞意宁终于想起这人就是之前在公交车帮自己抓过小偷的警察,两个人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误会误会。”见警察来了,几个男人认怂得也很快,“她把我们的酒瓶踢到了,小钱而已就没想让她赔,就看着漂亮,想说有缘分认识认识。我们喝多了,可能语气吓到她们了,搭讪而已。”
俞意宁在警局认识的男人哼了一声,语气不屑:“喝多了?没喝多吧?看见警察来都知道收手。在场这么多人同一天出来吃饭的怎么没觉得有缘认识一下?看是女人就觉得好欺负好占便宜是吧?我警告你们,想和人认识没问题,被拒绝后人姑娘一根头发丝都没伤地离开这才叫搭讪。听明白了吗?没听明白也没事,这顿饭也别在这里吃了,我请你们去看守所吃,咱们边吃边聊。”
几个闹事的男人面面相觑,几声“听明白了”回答得有气无力。
没有发生严重的事情,也只能口头教育。
“我们送你们离开。”男人把警官证收起来,一回头就看见自己师弟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前面的女人。用证件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怎么?你也想认识一下?”
“已经认识了。”他朝着俞意宁挥了一下手,“挺巧啊,怎么每次见你你都这么不太平?先是被偷东西这会儿又是别人搭讪。”
“该反思的又不是我。你应该问问小偷为什么偷东西,刚刚那群人为什么大脑连阴|茎。”俞意宁蹙眉,语气听着有点冲。但下一秒转身看向徐莹时又变得很温柔,“没事了,我们走吧。你要不明天和我调休吧,在家缓一缓。”
徐莹吸了吸鼻子,脸上已经没有了恐惧,全是对面前男人的兴趣:“帅哥和我们家小鱼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