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琢勾唇去看赵明笙,瞧见她发间不知何时落了一片枯叶,招手道:“过来。”
“怎么了?”
虽然不明白怎么了,但赵明笙的身体却下意识地先一步靠了过去。
一旁的柳莺莺将两人娴熟的互动收入眼低,忍不住想啧啧两声。
宴琢抬手将那枚叶子取下,攥在手中摩挲着叶脉的纹路,陷入思索。
如果他没有记错,过往的卷宗中便有一案曾牵扯到青康镇的崔知县,但当时因证据不足,这个案子便被压了下去,如今若想翻案倒也不难。
他招来景流,让他先去调查一番。
见宴琢似乎已经有了对策,赵明笙便放下心来。
柳莺莺领着一行人来到大堂。
娓娓道:“其实一早我便有了开家铺子的打算,毕竟我对治病救人那些不感兴趣,药铺我也呆不长久,本来想等你回来再作商量,却没想你一走就是数月,又正巧遇上官府拍卖杏安堂的旧产,我便用手里的余钱将这铺面盘了下来,开了这家脂粉铺子。”
大堂的陈设还是杏安堂原本样子,格局上没做大的变动,甚至原本的药柜也并没有撤去,因而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药香和柜台上陈列的脂粉香混杂在一起,竟然说不出的好闻。
柳莺莺笑道:“我们的脂粉中也需要添加药材,那些柜子刚好能排上用场,就留着了。”
脂粉铺子外长队如龙,店内的人也不少,环肥燕瘦各式爱美的女子熙熙攘攘地围在柜台前,有的围着柜台自行挑选,有的则簇拥在一位绿衣裳的小娘子周围。
赵明笙一眼扫过去,只觉得那绿衣裳有些眼熟,定睛一看,那不是钟芫吗!
只见那些拿不定注意,不知道该选什么好的小娘子叽叽喳喳地围着钟芫。
“钟娘子你快帮我看看,这两个颜色的唇脂我选哪个颜色好?”
钟芫:“王娘子,你皮肤白,唇色浅,唇脂的话用这款石榴色的就刚刚好。”
“这玫瑰味的香脂虽然好闻,可总觉得有股俗气。”
钟芫:“杜娘子若是不喜欢玫瑰味,可以试试桂花味,金秋时节桂花香,这是我们家新出的味道,这款味道更显高雅,更符合您的气质。”
无论谁来问,钟芫都能一一作答,一顿明褒暗夸得众娘子心花怒放,心满意足的离去,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卖出去不少。
一旁的柳莺莺道:“她去药铺找余掌柜的时候正好被我碰上,她说她是你以前的丫鬟,我便将她留下来帮忙了,你还别说,这小丫头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可会说了。”
说到这里她好奇的瞅了一眼赵明笙,“你以前究竟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连个丫鬟都这么水灵。”
赵明笙啖笑不语。
钟芫毕竟是侯府出来的,曾今还是她身边的大丫鬟,虽然和钟翠的稳重相比钟芫平时是有些不着调,但在侯府生活了那么多年,她的见识的远比一般人多,最重要的就是脑子转的快,人机灵!
要不是这股机灵劲,当初也选不到她来做大丫鬟。
一顿推销的口干舌燥,钟芫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喝口水,一抬头就看到柳莺莺身边站的那人。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确定是赵明笙无疑,下一秒眼眶里就蓄上了泪水。
“呜呜呜,五娘子你终于回来了。”
除了钟芫,其他人都不知道赵明笙这段时间是去了兖州,钟芫一边要向她的家人瞒住这个秘密,一边还要担心她在兖州那边的好不好,有没有遇上危险。
这段时间以来钟芫心理压力也是非常大。
现在看到平安归来的小娘子她真的是太开心了!
钟芫这一哭,把一旁的柳莺莺整得手足无措起来。
“哎,你别哭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让钟芫帮忙做事的这段时间虐待她了呢,“我每天可是有按时给你发工钱的啊。”
虽说是帮忙,柳莺莺也从来没亏待过钟芫,不仅包吃还包住,每日的工钱也是收工后按照销售额的提成现结,她恨不得竖起三根指头发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赵明笙也明白钟芫到底在哭什么,柔声道:“好啦,在哭就真成小花猫了。”
钟芫破涕为笑,擦了把眼泪。
“这段时间真的多亏柳娘子照顾我。”
“不不不,是多亏有你在店里的生意才能这么好。”柳莺莺十分谦虚,说完她看向赵明笙。
“赵老板,你看这家小店经营得如何?”
赵明笙被她逗笑了,她从刚才就想问了。“什么老板不老板的,这是你的店,我怎么能算老板。”
柳莺莺:“当初要不是你帮了我,我也不会有开店的机会,这些脂粉的配方大部分也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研究出来的,怎么能不算呢,等到年底店里的盈利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