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白厄就明白了。
景元出事带入到翁法罗斯中,就是千年前刻律德菈死去或者千年后阿格莱雅遇难后出现的混乱时期。不同于罗浮的青黄不接,逐火之旅的领导人一直没断过,刻律德菈死后,阿格莱雅接过了她的旗帜,阿格莱雅死后,自己也承担住了压力成了新的领袖。
即便如此,想想那些混乱的时光,白厄还是感觉有些心悸。
尤其是他第一次知道阿格莱雅罹难时候的心情,简直痛苦的没边了。千年的领导者,阿格莱雅已经成为逐火之旅活的象征,当她遇难的消息传出来,很多人都有“天塌了”的感觉。
换到罗浮仙舟,这也是大同小异。景元将军是很有魅力的统治者,大家都希望他长久地活着,带领罗浮向上,很多人压根接受不了那种假设。
“她可真是其心可诛!”白厄很恨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骂的是幻胧,还是搞死了阿格莱雅的长老院。更有可能是一视同仁,一起骂。
“现在就要拜托你了,白厄,当一回我的救世主吧。”罗浮猫猫恳求道。
白厄压根抵不住这样的目光,当即拍板定案道:“没问题,将军!”
不就是焚风吗?演!
他对焚风的熟悉程度仅次于本人,谁让他在防火墙里,跟数据模拟的焚风打了这么多回?演他够够的。那家伙不善言语,通常不是打架就是打架,模仿起来难度不算很高……吧。
“那就多谢你了,白厄。”狮子猫优雅地勾起嘴角。
“现在这部戏还只是大纲结构,等我跟你确定好剧情设定后,就会增添上合适的细节。”由他本人亲自执笔,给幻胧一个小小的神策将军震撼。
“好,我看看。”白厄沉入心神,仔细看了剧情内容。
故事的主题是白厄熟悉的救世主拯救家乡,对手自然是「毁灭」军团,反派则为两个绝灭大君。
设定里主角是神谕定下的救世主,但「毁灭」军团搞出了跟主角长的一模一样的「德谬歌」,张冠李戴。
于是,救世主的名头被剥夺,荣耀成为湮没在昨天里的灰尘,大家把他当做一个虚荣、顶替身份的人,无人再像以前一样拥护他,以身试险救下来的百姓都去巴结新的“救世主”德谬歌。
本来,主角对这些不在意,他不在意救世主的名头,也不在意救世主的身份。只要“德谬歌”能够拯救家乡,拯救大家,那他的性命便是无足轻重。
偏偏命运使然,主角撞见了德谬歌跟绝灭大君「焚风」的交流,撞见了德谬歌表面对抗毁灭,实际把家乡子民推入黑潮送死道行径。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
顶着德谬歌的压力,救世主在家乡四处奔走,多次摧毁阴谋的计谋,几次在焚风的刀刃下极限求生,一次次遍体鳞伤,又一次次地爬起来继续抵抗。
他是那样的努力,可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毁灭中又有操弄舆论的好手,加上德谬歌“救世主”的名头,主角越来越孤立无援,甚至被自己庇护过的百姓,逐出了原本的家园。
然而当最后的危机到来,德谬歌曝出绝灭大君的身份,跟其他几位绝灭大君汇合,家乡子民心如死灰时,救世主再一次挡在了众人面前——
故事的结局,救世主并不能以一己之力对抗那么多位绝灭大君。但他与毁灭交锋的行为,争取来了宝贵的时间,家乡等来了其他势力的救援。
他们获救了。
“这个操纵舆论的就是幻胧吧?她很擅长变换形态?”白厄问道。
“是的,之前她就借用‘停云’的身份在罗浮仙舟搅弄风云。”景元回答。
停云对「毁灭」、对「幻胧」的恨意就来自于此,狐人睚眦必报,必定不会给那些家伙好看!
“那我要不要也演一下她?”白厄提出一个构想,“反正她能够变换形态,那变成男人应该也很正常……只要在最后展示一下她的真实身份就行。”
都演两个绝灭大君了,也不差再来第三个。
“也行。”景元觉得可以。
至于这会对幻胧的形象造成伤害,那不正好一举多得嘛?
“剩下绝灭大君里还有谁?”
“星啸、归寂、铸王、光逝……他们不合适你扮演。”景元调出最高级别的记录档案,将已知内容展现给他,“仙舟联盟最熟悉的是星啸,这是曜青仙舟前线拍到的,她是一名带着星环的女性。”扮演起来难度很高,“剩下的绝灭大君里,铸王、光逝已知信息很少,归寂跟「欢愉」那边比较有关系,乐子人太多,不好分辨,目前造型推测非人因素很多,不适合普通人去扮演。”
白厄筛选了一番,还是只有焚风比较好扮演:“那这些就算了吧。”
“还有其他地方需要调整的吗?跟你商定好内容之后,我就要确定剧本了。”景元将军难得亲自执笔一次,自然要写出载入史册的作品。当事人的体验,也是很重要的,值得他特意尊重。
“我想给救世主加几个认可他的人。不一定非要认识,但愿意相信救世主的品行,不认为救世主是一个坏蛋。”白厄知道,这个故事创造出来是为了对标幻胧阴谋诡计下的景元,他希望将军大人不会孤立无援,“救世主是神谕创造出来的名头,现实每个不愿屈服命运的人,都是自己人生中的救世主。”
翁法罗斯不止他在努力,阿格莱雅也筹备过若虫方舟计划,救世主更像是大家共有的名号。人们认可一个人,不是因为他拥有“救世主”的名头,而是因为他做了“救世主”会做的事情。
当品行跟名号相对应时,大家才会发自内心的心服口服。
景元深深地看了白厄一眼,再一次为他的无私动容:“可以。”
他这故事,很多因素参考了白厄,可当事人如戏里的主人公一般,并不在意那些虚名设定,反倒更在乎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