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小树林距离宅院仅仅隔了一条街道,由于时辰尚未太晚,路上还有一些没收摊的百姓,讶异的看着两人一团红绣球似的往前方滚:“诶,这是乞巧节寻得的红线吧,居然在发光!肯定是受到月老的祝福了!真好啊……”
甚至还偶遇了饭后出门溜达的萧白和云念倾:“咦?你们这是在玩什……”
招呼还没打完,长月枫已经把温折秋拎进了卧房里,啪的一声甩上了门,连帘子也一并拉了起来。
一脸懵的两个人:“……?”
原本在外头还能见到的一点光亮彻底暗了下来,只有结结实实绑着人的红线,在稠黑一片的卧房内散发着明艳的红光。
温折秋被提溜到床榻上,与长月枫泛着冷意的眼眸相视,明显的感受到那股潜在的危险,在今夜被无限的放大了出来,直冻的他浑身发紧。
小祖宗想做什么?
不,不会是要像灵池外那样……
想到那次,温折秋无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这个举动似乎更惹火了长月枫,他抓过绑在温折秋手腕上的红线,高高吊在了床帐之间,让温折秋斜靠在床头,像只被掀出肚皮的狐狸,只能任由摆弄。
他上次做的雪狼耳朵和尾巴已经消散不见,温折秋分辨不出来长月枫此时到底在想什么,本能的觉得他心情跌到了极点,干干巴巴的试着哄道:“殿,殿下,是我不好,过来抱一下怎么样?亲一下……很多下也可以……”
长月枫充耳不闻,褪了他们的外衣和靴袜,继续解温折秋的衣裳扣子。
要说温折秋以前还不太理解,为什么神官们见了长月枫和见到阎王爷一样避之不及,此时此刻,终于是有些领悟到了。
被那股又凶又冷的气息锁着的时候,是真的很有压迫感……
算了,左右也是他的错,只要能消气就行。
温折秋勉强扭正了一点身子,动一动被绑麻的胳膊,接着搭话道:“不如殿下先把我松开,给我个机会赔礼道歉?做那个事的时候我也方便配合不是……”
床帐跟着一起晃了晃,红线的光落在他清瘦的锁骨上,衬出一片细嫩的肌肤,在黑夜里润着一层朦胧的色泽,像是浸了水的白玉,让人很想在上边留下一道又一道的雕痕。
长月枫已经把温折秋剥的大差不差,居高临下的垂视着他,片刻,终于是冷冷地开了口:“松开,师尊是打算直接跑,还是继续裁这红线?”
果然还在误会他今夜的举动。
温折秋想出声解释,又听他听不出悲喜的道:“真是辛苦师尊忍耐这些时日了。”
温折秋愣了愣,终于领会到长月枫今夜这般生气的缘由。
长月枫是误以为他这段时间的一系列行为,全都是逢场作戏的假象,是耍着他好玩,并不在意他,才如此气恼的。
可是,他哪里会拿这种事情耍人玩……
温折秋低下头,咽下心里涌上的情绪,尽量和缓的同他解释:“这几日把殿下支开是我的错,除此之外,我都是真心的。裁剪这条红线,也只是想确定这份感情是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莫约是感受到温折秋心中有些难过,长月枫这一次沉默了很久,强迫自己冷静了些许,才掐起他的下颌,问:“什么样的感情?”
温折秋被迫与他相视,躲也没地方躲,但对于这个问题,直接说又有点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只得酝酿着道:“你看我们这条红线都取出来了,以前老师说,只有两个人非常相爱,红线才能……”
话还没说完,长月枫像是不大乐意听了,淡淡的打断道:“算了。”
算了?
是哪个算了,这一回的对话,还是生气,难道是他们之间……
温折秋实在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刚要去观察一下他的表情,面前的青年已经没了踪影,反倒是腿上,陡然传来一阵凉意。
温折秋又是一怔,才发现长月枫刚才把他褪的只剩一件薄薄的纱衣,和没有一样的挂在身上,而余下的衣裤,已经全被扔到了离床榻远远的地方。
反观长月枫,还规规整整的穿着里衣,正在温折秋的一条小腿上留了几道牙印,见他看了过来,眸中的光暗了暗,双臂支在榻上,缓缓往上移了几分。
不是……
温折秋心中刚升起一丝不妙,下一刻,身体便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似的弹动了一下。
他睁了睁眼,忍不住地想曲起腿,但他的两条腿已经被长月枫牢牢扣在榻上,无论如何也挣动不了半分。
这一年来他们玩闹的次数不少,长月枫显然知晓怎样能让温折秋最难熬,沉着眸子,像是存了心的,硬是制着温折秋不准动弹,逼得他只能颤着喉咙,断断续续地闷出一道道模糊的音节,回荡在寂静的黑夜里。
床帐也被牵的不住地晃动,像一艘进了湖心的小船,被风吹的飘飘荡荡的,始终稳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温折秋有些受不了了,以为这一次莫名的贴近就要结束时,长月枫却支起身子,不知道从哪儿取出了去年寻来的红线,往下绕了几圈。
温折秋睁大眼睛,被这陌生的感觉激的难受极了,忍不住唤了一声:“殿下……”
长月枫垂着眼睛看他,不咸不淡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