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家人的人太多太多,它就干脆趁着还有余力,将所有能化活尸的死者全部转化。
可现在,这青年却要它停手。
血菩提到底只是物件,只能待在佛寺,见不到外界的情况。
他无法理解秦有昼的想法。
“可您所以为的百姓如愿,却为此地引来灾祸。”
秦有昼攥紧了手中的剑。
“何为灾祸?”血菩提困惑,“吾是在度化。”
“死者可以渡去极乐世界,自然也能渡回困苦人间。”
它丢失了一半身体,也丢失了一半记忆。
它不记得自己为何流落至此,也不记得曾经的主人,是否同他说过渡为何意。
可能只要求他的人都满意,那便是度。
“尧犬。”秦有昼不答他,而是看向尧犬。
“退回来。”
等尧犬退回血阵,一道剑光猛地劈向破碎的庙门。
因为劈歪,最后劈到窗上。
没了薄弱桎梏,屋外的活尸们拖着残肢断臂和汹涌瘴气,朝佛手扑来。
“吼!!!”
可没走几步,活尸和瘴气被血阵截在外。
水灵根有净化之能,天品水灵根着的血自然能避煞。
秦有昼发什么疯?
尧犬没料到他如此激进,狠狠瞪了他一眼,旋即捏紧弩,警惕观察四周聚拢的活尸。
“此为灾祸。”背对着灰蒙瘴气和无尽活尸,秦有昼像是身处炼狱与人间的边缘。
他平静道:“他们平日不入佛寺,您可能还没见过您的造物。”
“耳听为虚,您该看看真正的满稻村。”
不是村民嘴里的祈愿。
而是那个因活尸肆虐,而农耕停滞不前,活人中瘴患病,死者残魂无法超脱的满稻村。
“秦公子没事。”
医修诊完脉上前禀报,拯救尴尬中的齐改:“他只是太虚了。”
“啊?”齐改瞪大眼。
“打个灵物,怎么把自己打虚了。”
“是灵力损耗过度,丹田虚,不是别的虚。”
医修急忙改口:“得用补灵力的丹药。”
“这好说。”
齐改将镶着大宝石的纳戒取下,从里面拿出紫檀木匣。
匣子打开,丹香四溢。
他难得大方:“帮我记着,他后面得要还的。”
可尧犬离村那日,他躲在屋里,将盒子偷偷藏起。
“周姨说过,她不喜欢别人喊她名。”尧犬打断他,“别觉得我娘的遗物还我,我们债就清了。”
他面无表情。
“你这种人,迟早和李大祥一样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