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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旧主（第1页）

年轻男子见黑衣人全都死了，忙提着剑跑到老妇人身旁，握住她的手喊道：“阿娘，你放心，那些坏人我都打跑了。”

奶奶？阿娘？娇圆心中一惊，难道这是方才那个小男孩，可他怎会突然间变得如此高？

徐行舟一步步靠近老妇人，那个年轻男子立刻警惕地将剑横在身前。

“莫要紧张，若要伤害你们方才就不会出手相助了。老人家，你现在可否与我们说实话？看样子，那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徐行舟斜睨了眼年轻男子，却是对着老妇人再说这些话。

老妇人扶着年轻男子，慢慢地走了出来，摸摸索索地坐在了桌前。

“各位客官，多谢方才的出手相救。老妇我别无所求，你们都是好人，能否将我这儿子一并带走，我这把老骨头了，死不足惜，可是不能拖累了他。”老妇人说着说着，泪水在满是沟壑的脸庞上顺流而下。

“阿娘，您在说什么？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他们能耐我们如何？那么多次刺杀，不都逃过了，大不了再跑便是了。”年轻男子到底是气盛。

娇圆听闻年轻男子的话，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们孤儿寡母，会与什么人结下如此冤仇？看样子，他们甚是凶残，今日若不是我们出手，你们此时恐怕已身首异处了。”

老妇人紧紧握住了年轻男子的手，她有些吃惊，“你说什么？”

“儿啊，难道说那些人每次都被你杀死了？”

年轻男子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却什么都没有说。

“原来如此，真是作孽，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可苦了你啊。”老妇人终是啜泣出了声，方才的那般镇定自若荡然无存。

“老人家，你莫急。若能告诉我们实情，定会有法子护住你们母子的。”娇圆轻声劝慰道。

老妇人闻言，抬起那空洞的眼眸看向娇圆说话的方向，默了默方才说道：“我曾是江南兰家的厨娘。”

这句话让娇圆猝不及防得怔愣住了，她难道那个温婉爱笑的芸姨？

兰家除了阿娘会做带有灰水味的糕，另一个就是芸姨，怪不得方才吃起那糕，让她不由得想起了阿娘。

可现在她这般模样，虽仔细瞧着确实是有些当年的音容笑貌，只怕是那受伤的眼睛让她看上去面目狰狞了些许，方才未被认出来。

娇圆微微颤了颤眼睫，将这震惊的情绪都敛了起来。

“阿娘……”，年轻男子疾言厉色地欲言又止。

只见老妇人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小江，我觉得他们都是好人，无妨。兰家灭门那夜我也在，因身子不舒服喝了汤药，早早就睡下了，结果惊醒后就看见有人拿着刀剑在屋里乱砍乱杀，我想逃可谁知也被砍了几刀，昏死了过去，待我再次醒来时，就已在乱葬岗里了。”

“那你这眼睛？”娇圆追问道。

“想必是昏死前磕碰到哪里了，待我从乱葬岗里逃出来后，没多久眼睛就看不见了。”老妇人边说边摇着头。

梅子闻言，又悄然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轻男子，在一旁默默凝视着这一切。

徐行舟眼神微沉，“那老人家，您可知那夜刺杀兰家的是何人？”

老妇人朝徐行舟的方向侧了侧脸，空洞的眼眸里没有一丝亮光，“那时光顾着逃命，慌不择路地只顾着跑，倒是隐隐约约的听见他们提到言大人之类的话。”

言大人？

娇圆知道，当朝左相就姓言，怎么会是他？

可兰家与左相无冤无仇，他为何要灭了兰家？

这说不通。

娇圆心中顿时觉得母子俩的行迹话语都有些可疑。

她朝梅子使了个颜色，梅子立刻就心领神会地说道：“那老人家，既然你是兰府的老人，那为何不去兰府寻兰公子庇佑？”

却听见老妇人一声叹息，“兰公子也是重返兰家没多久，他都自身难保，哪里还能顾得上我这老婆子，再说，去了也是给兰公子惹来杀身之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