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与他今生再无瓜葛。
“娇圆姑娘?你怎么在这?黑灯瞎火的吓死个人。”身后传来徐行舟询问的话语声。
娇圆悄然将泪水抹去,转过身微微一笑,“睡不着,出来走走,徐朗中这半夜是要去哪里?”
徐行舟指了指兰歌的卧房,“我去看看兰公子。”
娇圆闻言便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房,趁着烛光,将方才握在手中的瓷瓶拿了出来,“烦请徐郎中看看,这是什么药?”
徐行舟一眼便看到她手中润白的瓷瓶,眼里闪烁着惊异的光芒,随即一把抓过瓷瓶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满眼得不可置信,随即,打开瓷瓶凑近鼻子闻了又闻,焦急地问道:“你这药是从何而来?”
“徐郎中先告诉我这是什么药?有何用处?”娇圆抬眸坚定地看着他。
徐行舟见也拗不过,便捧着瓷瓶奉如珍宝般,“这是宫廷密药,回命丹,数量极少,每个皇子也只有一颗,是保命用的,想当年……”,话还未说完,徐行舟便知道自己失言了,忙噤了声。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总之,这药在危急时刻能起死回生,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原来如此,他竟然将自己保命的药留给了兰歌,娇圆心中顿时明白方才他满脸怒气的模样,是气自己不领情。
可这药对兰歌来说真的有用么?
娇圆不敢肯定,就问徐行舟,“这药对兰公子的病情可有帮助?”
徐行舟看了眼躺在榻上的兰歌,摇了摇头,“兰公子的病不是急症,是旧疾,已沁入骨髓,此药并不对症。”
说罢,便将瓷瓶还给了娇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药从何而来得了吧?”
娇圆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何人?方才眯了一会儿,我醒过来时这药就已经在桌上放着了。”
她虽然没有说假话,但也不想说真话。
日后,还得寻个机会将这药还给李云翊,既然对兰歌无用,她留着也没有意义。
想到这里,便将瓷瓶紧紧握在了手中。
徐行舟疑惑地看着娇圆,难道说是李云翊又夜闯兰府?在江州城的皇子也就只有他了。
这个傻子,怎么能将此药送给别人,难道真不要命了?
这一路徐行舟跟着李云翊南征北战,日日都在刀头上舔血,不仅要提防敌国将士,还有提防想要他死的仇家。
如若没有这药防身,怕是……
徐行舟不禁眸光一凛道:“不知是否是六皇子派人送来的?待我前去询问清楚,兰公子用不上这药,可这药对于翊王来说却是保命之药,还请娇圆姑娘务必妥善保管。”
娇圆一听,得知他确实是想用这药救兰歌。
她记住了他这份心意,但却无法原谅他曾经欺骗她伤害她所做的一切。
也不想再欠他任何人情。
不负过往,便不复相见。
既然此药对他来说这么重要,于是便随手将瓷瓶递给徐行舟道:“徐郎中别那么麻烦了,我想这江州城除了翊王殿下,也不会有其他皇子了。那就请你转交与他,代为感谢。”
徐行舟满脸震惊地接过药,他又一次审视了眼前这个女子,她与多年前确实有了很多的不一样。
他刚到兰府时就为她诊过脉,那时存在她体内的那股上蹿下跳的气息已然全无,脉象也十分康健。
现在看她说话行事,完全没有了曾经的冒失和慌乱,有条不紊,很有自己的想法,看来她的病已是痊愈。可究竟是如何痊愈的?想当年他在宫里也是费尽心思,用尽好药为她治疗,都没能令她痊愈。
徐行舟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