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爷们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年轻男人响亮地应了一声:“我要了!”
他拿着十件皮夹克和二百块钱递给何长宜,她收钱办事,立刻就把皮夹克算在自己的行李里。
这次,磅秤的指针稳稳的停在了三十五公斤的刻线。
站务员啧啧称奇,原来还能这么干啊,这女倒爷可真机灵,没上车就赚了一笔小钱。
其他人受到启发,也纷纷在候车厅里找人帮带行李。
不过这趟车的乘客大多都是来往钟峨的倒爷,个个行李超重;而少部分公干和旅游探亲的,也客串了一把倒爷,能帮忙带行李的寥寥无几。
有的倒爷在交完超重费后,心疼得直嘬牙花子。
“火车站的这帮家伙可够真心黑的,我这一趟挣的辛苦钱都给他们拿去了!你说那姑娘喊价的时候,我怎么就犹豫了?要不然多少还能省点钱呢!”
“嗨,还不是那二百块闹的,要是便宜点我也就答应了。二百块?两件皮夹克赚的钱全搭进去,搁谁不心疼啊……”
“最后给火车站交的超重费更多!”
“没辙,人家定的二百块的价格就是让你肉疼,但咬咬牙吧,也还能接受。你说,这么厉害的姑娘,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我看这姑娘是个人物,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多着呢……”
被评价“是个人物”的何长宜,此时正扛着巨大的行李袋,在人流的裹挟下艰难地挤上了火车。
这趟列车是峨罗斯的,车厢过道狭窄,仅供一人通过,偏偏上车的人都扛着小山似的行李,将过道堵得像后世的京城早高峰,蚂蚁来了都得踮脚侧身。
何长宜买的是硬卧车票,费了老大劲儿才拖着行李从人堆挤出来,找到车票上显示的包厢位置。
与国内绿皮火车不同,峨罗斯车的硬卧车厢是四人一间的包厢,类似于后世的软卧。
何长宜打开门,却发现属于她的铺位上堆满了行李,一直顶到了天花板。
下铺同样也塞满了行李,仅留出一小块儿供人睡觉的位置。
一个矮胖凶相的中年男人正歪在下铺,叼着烟吞云吐雾。
包厢门被打开,他斜着眼,上下打量来人。
何长宜把行李扔到身前,抬起下巴点了点上铺,不客气地说:
“谁的东西放我铺上了?赶紧挪开!”
中年男人“哟”了一声。
“小娘们还挺厉害啊,哪儿的啊?自己一个人来的?”
何长宜不答反问:“问那么多干什么,是你的东西吧,你挪不挪?不然我就自己动手了!”
中年男人坐直了起来,盯着何长宜,威胁似的说:
“小娘们这么凶干什么?这火车要走六天六夜,你这样的能全模全样到莫斯克?大家难得有缘坐一趟车,都是钟国人,你得互帮互助,懂不懂道上的规矩?”
何长宜翻了个白眼。
“什么道上的规矩,我只知道火车的规矩是按票就座,买了哪个铺位的票就坐哪个铺位,管好自己,别乱占别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