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峋自然记得这事,前面这三个月过来时他都没禁她院里的人通传。
只不过,不久前曹良媛提出要与他单独说话时,他看到她始终低著头。
不曾看他。
他心里莫名生出了一股怪异感。
明明她那般本分是对的,他却不舒坦,可具体怎么个不舒坦法又难以形容。
以至於来了她这儿,他鬼使神差没叫人通传。
此刻听槛儿提起,骆峋风轻云淡地顾左右而言他:“孤不认为你有失仪便是。”
说完还摸了摸槛儿的肚子,冷声说:“相较於比半月前摸著略大了些,是用膳用撑了,还是腹中胎儿又长了?”
槛儿:“……”
槛儿眨眨眼:“也可能是孩子吃撑了?”
骆峋看出了她眼里的狡黠,知道她是在揶揄他,不由摸到她的嘴角扯了扯。
“胡说八道。”
槛儿立马抿紧唇,还抬手在嘴巴边做了个缝合的姿势,一双美目眨啊眨。
骆峋就笑了,笑意在眸底转瞬即逝。
但不知是看槛儿涂抹膏脂时想起过姜氏的话,还是因为別的,半夜骆峋便做起了梦。
只不同於早先的缠绵旖旎。
这回的梦直叫人生气!
“对於把孩子养在嘉荣堂一事,你如何想?”
梦里,骆峋听到自己的声音。
眼前一片雾蒙蒙的。
他皱了皱眉,再一闭眼睁眼。
面前跪著一个小宫女。
槛儿?
骆峋微怔。
心里第一时间叫出了熟悉的名字,但说起来他似乎还从不曾叫过她的名字。
平日里心中念及她时,一直是小昭训。
正不解自己为何会梦到还未临幸她的时候,准备伸手拉她时,骆峋发现自己竟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
他想抬手,放在膝上的手纹丝不动。
而这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娇躯似雨打海棠般摇摇欲坠的小宫女开了口。
“回殿下,奴婢全凭太子妃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