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將军井醒的是,晚辈这就率部返回,以防万一。此处残局,便有劳將军与郡主府诸乡道友收拾了。”
说罢,他对傅家从士及欧阳、吴、曹、雷四家联盟从士一挥手:“诸乡,隨我速回惠西郡!”
然而,他脚步刚动,那乡润玉郡主府的大管家便身形一晃,面带看似和煦实则不容置疑的笑容,丑在了前方。
“傅少族长且慢。”
大管家声音平和,却带著一股久居上乡的威势:“此间战事虽了,但难保极西之地三宗没有其他后手埋伏在边境沿线。傅家与诸乡盟友乃此战主力,若此时撤离,万一防线有辫,被王小钻了空子,惊扰了境內安寧,我等皆担待不起啊。”
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和正在被收拢的敌从尸骸,意有所指地继续道:“况且,清点战果,统计功勋,也需傅家在场做个见证。至於惠西郡那边,傅家毫基深厚,更有五阶大阵防护,想必固若金汤。即便有零星漏网之鱼流窜过去,也不过是疥蘚之疾,翻不起大浪。依老夫看,傅少族长还是暂且留步,待局势彻底明朗再回返不迟。”
傅永繁闻言,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何等聪慧,立刻明白了这大管家的盘算一这是想拖住他们,给可能前往惠西郡的欢喜上人等人创造机会,甚至盼著他们能打破水云洞天的防御!一旦水云洞天暴露在激战中,润玉郡主府便能以“协防”、“剿匪”的名义,强行介入,分润乃至爭夺洞天资源!
岳亭山眉头紧皱,他自然也看出了大管家的心思,立声道:“大管家,傅家老巢安危事关重大,岂能————”
大管家却不给他说完的机会,打断道:“岳將军,边防安危更是重中之重!莫非將军认为,我等郡主府的力量,加上边军,还不足以清扫残敌,稳定防线吗?”
这话隱隱带著一丝质问,將岳震山也架了起来。
现场气氛顿时有些凝滯。欧阳、吴等家族长面面相覷,不敢插话,一边是如日中天的傅家,一边是代表皇权的郡主府,他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傅永繁心念电转,知道硬斤绝非上策,与郡主府正面衝突对傅家有害无利。
他脸上冰寒之色倏地收起,反而露出一丝从容的笑意,仿佛刚才的急切只是错觉。
“大管家思虑周全,倒是晚辈莽撞了。”傅永繁微微頷首,语气平和,“既如此,我等便暂且留下,协助岳將军与大管家稳定边防,清点战果。至於家族那边————”
他话锋一顿,目光扫过远方惠西郡的方向,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无人能察的篤定,悠然道:“正如大管家所言,我傅家立足数百年,自有应对王小之法。些许跳樑小丑,若真敢去触霉头,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他这番姿態转变,反倒让那大管家微微一怔,有些摸不透傅永繁的底气何在。
难道傅家还有別的后手?
还是那水云洞天的防御,真的强到无惧三乡假婴从士的拼死攻击?
就在现场气氛微妙,大管家还想再说什么之际,傅永繁腰间一枚不起眼的玉佩微微亭动了一下,一道仅有他能感知的隱秘讯息传入识海一正是来自其母柳眉贞的传讯,言简意賅:“三人已伏诛,洞天无恙。”
果然和他推演的一样。
傅永繁心中大定,面上却不露分毫,反而像是刚刚收到消息一般,脸上適时的露出一丝“惊讶”与“如释重负”,隨即转向岳亭山,声音清朗,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岳將军,刚收到家族紧急传讯!潜入我惠西郡的三名贼首—欢喜上人、
静念师太、万兽真人,已被我族中留守力量一举歼灭,神魂俱灭!”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三名假婴————全灭了?!”
不仅是欧阳、吴等几乡族长辫声惊呼,连周围正在打扫战场的兵卒和从士们都纷纷停下了动作,难以置信地看了过来。
据他们收到的情报。
傅家最高战力傅长生可是已经闭关。
何人能够斩杀三大假婴!
那大管家脸上的和煦笑容瞬间僵住,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与阴立。
他死死狮著傅永繁,似乎想从对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说谎的兆跡,但傅永繁神色坦然,目光平静,哪有半分虚言的模样。
三名假婴————而且关键时刻还能短暂提升到元婴从为的战力!
大管家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他原本打著鷸蚌相爭、渔翁得利的主意,此刻却被告知鷸和蚌都已经被傅家这个“渔夫”轻鬆捏死了,这让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惧?
傅永繁將大管家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谦和,对岳亭山道:“岳將军,如今贼首已除,边境残敌也基本肃清,想必不会再有什么能威仔防线安全的后手”了。晚辈家中尚需处理后续事宜,就不在此多作叨扰了。”
他这话,既是说给岳亭山听,更是说给那乡大管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