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酋长的实力,更清楚百真君赐予了多少保命底牌!那元婴符宝,那护体宝术————任何一样都足以让酋长在元婴修士手下周旋片刻,保住性命。
可如今,酋长还是死了!
死在了那位看似只有金丹修为,手段却层出不穷,深不可测的主人傅长生手中!
“原来————原来他真的有这等实力————我之前竟还觉得此计划过於冒险,近乎送死————”
一股后知后觉的战慄感席捲全身。
他原本以为傅长生即便能胜,也必是惨胜,或需藉助其他势力。却万万没想到,竟是如此乾净利落的绝杀!连让酋长逃回部落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朱雀部落最大的依仗,最强的战力,就此陨落!
这意味著什么,赤翎再清楚不过。
部落的天,塌了!
失去了金丹巔峰的酋长,仅凭大祭司一位假婴,如何能抵挡那位煞星?部落的衰亡,几乎已成定局。
他踉蹌著上前几步,来到供奉著歷代先祖的牌位前,缓缓跪倒在地,以额触地,深深叩拜。
“列祖列宗在上————”
他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更带著无尽的复杂与苦涩。
“不肖子孙赤翎————並非真心叛族,实是————情非得已。酋长刚愎,树敌傅家,已为部落招来灭顶之灾。如今强敌已至门前,酋长亦已陨落————为了活命,也为了————为部落留存一丝血脉火种,不至彻底族灭————赤翎唯有行此悖逆之事————”
他低声诉说著,像是在对先祖懺悔,又像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寻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望先祖————恕罪!”
部落的旧路已断,那么,就沿著主人指引的那条路,走下去吧。至少,还能为朱雀部落,留下几个活口。
赤翎面无表情地转身,双手掐诀,数道禁制灵光打入魂殿四周的一道澹澹的光幕升起,將整座魂殿暂时封禁。
他脚步不停,径直朝著部落核心区域的阵法中枢殿堂走去。
殿堂外灵光流转,戒备森严,但守卫的修士见到是他,虽面露异色,却並未阻拦——毕竟,他曾经的权势余威尚存。
踏入中枢殿堂外围,两名身著赤袍的金丹长老立刻迎了上来,神色间带著几分恭敬,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叔父,您怎么来了?”其中一人开口,目光扫过他身后,確认无人跟隨。
赤翎脸上挤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凝重:“有要事相商,关乎部落存亡,需借阵法中枢一用。”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眼神交流间闪过犹豫:“这————酋长严令,中枢重地,不得让您久留。”另一人为难道。
“只需片刻,事关紧急,莫非连我也不信?”赤翎语气沉了几分,带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两人被他气势所慑,又念及旧情,终究是点了点头。其中一人打出法诀,笼罩殿堂入口的光幕荡漾开来,露出一道缝隙。
赤翎闪身而入,光幕在他身后迅速闭合。
“叔父,究竟是何要事?”一位长老忍不住问道,目光紧盯著他。
赤翎却不答,反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古朴的酒壶,他拔开塞子,一股醇厚中带著奇异甜香的酒气瞬间瀰漫开来。
“不急,先饮一杯,我们再慢慢说。”
两位长老脸色微变,连连摆手:“不可不可!值守期间,岂能饮酒?酋长若知,我等吃罪不起!”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然而,那奇异的酒香已然吸入肺腑。
初时只觉得馥郁,但不过两三息功夫,两人同时脸色大变!
“这酒————不对!”
“我的法力————!”
他们骇然发现,体內金丹竟如同被无形枷锁困住,丹元凝固,周身灵力滯涩,根本无法调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