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把玩在手里的笔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拦腰折断,紧紧捏在手里。
又是南沧,为何季云彻一听南沧反应如此之大,难道是他提起了一些并未告诉他的事。
这剧情的所有走向都偏了,全偏了,从他提前了白家的死期后,走向全部偏了,季云彻应留在京都的,而却提前来到了淮州,与书中主角正面交锋,继而又引出南沧一国。
笔断头锋利刺入手掌,血滴落在被子上,染出一大片血红。
剧情偏了,是他篡改了剧情……
他盯着被子上的血迹出神,猛然间一双手强力将他手掰开,取出断笔,将其一把扔在地上。
“阁主得罪了,属下不能看您这样伤害自己。”
眼前的人弓下身去,不敢抬头看他,见他迟迟未发话,十七这才想起白珩伤嗓子,这才缓缓抬头。
“啪”清脆的响声,伴随着桌上茶杯跌落破碎声响起。
“白公子……”门外的侍卫清晰听见屋内动静,重力推开房门,只见白珩上半身子伸出,瞧着是要倒水喝。
“白公子您没事吧,属下这就叫人来收拾。”
白珩手指向其中一个侍卫,又指向桌上的茶具,都是有眼力见的人,自然是明白,忙将茶水倒了呈到白珩眼前。
“公子,您请。”
白珩接过茶水,眼神透过这两名侍卫看向前方的角落。
不多时,一位侍女将屋内收拾干净,干净的桌上多了一个精致的铜铃。
“公子,有任何事您都可以摇这铜铃。”
侍卫拿起铜铃恭敬地呈上,白珩接过眼神示意谢过,随后众人退出,房间内重回安静。
十七从衣柜后缓慢走出,最后低声请求责罚。
白珩伸手比划:“何事?”
“您的嗓子,”十七跪在床头,“是属下疏忽,请阁主责罚。”
“与你无关,在外人面前不宜称呼阁主。”
“是,”十七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上,“淮王殿下差人给您捎了信还有一句话。”
白珩眼眸一沉:“何话?”
“让您在今日酉时前去见他。”
“何处?”
“传话的人说您看了信便知。”
白珩打开信封,打开里信纸,简单四个字:西郊破庙。
他眉心一跳,这次这事没这么简单。
“公子该如何做。”
淮王找他准没好事,他若不去,淮王有得是手段对付他,他若去了下场也不会好在哪去,今日这不管去还是不去他没有好下场。
他环视了屋内,这间屋子是季云彻的住处,他起身走至堆满书的书架旁,眼前浮现出儿时的季云彻在拿起书研习的样子。
伏案看兵书的季云彻,无聊逗弄书案上绿植的季云彻,这里哪里都有季云彻的影子。
最后他的目光看向书案上的一个精巧的鲁班锁,很快就出现在他的手里了,心里想着算暂时借他了,留个念想,下次见面不知是敌是友。
十七紧跟身后,他们都知这一次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