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多数时候为了生存的很好肯定是理性的,比如饿了会吃,冷了会穿,困了会睡。但保不齐就会有人饿了非要更饿,把自己贴的前胸贴后背,那一定不是傻了就是疯了。
但也有时候,遇到的问题复杂一些,甭管你是进一步还是退一步,哪个选择都好不到哪去,比如大娘的两个儿子,倒斗有性命之危但保不齐能赚一笔,在家硬挺度日暂时还能勉强过活但基本活过今天没明天。
这时候人没有什么理性选择,也同样不是傻了疯了,但却是甭管做哪个选择还是会被骂傻了疯了。
但顾小枫这种情况却是,明明有更保险的选择,偏偏选了风险更高但收益更大的那个。
有些人说顾小枫运气好,有些人说他胆子大,而严墨却说他是感性。
祝洵莞尔:“感性,哈哈,我觉得是有点任性了,没想到表面温温柔柔的小枫也有这么凌厉的时候。”
严墨继续道:“和阿洵你一样感性,你敢在第一部分与阮明对赌,他就敢在第三部分与阮明又赌一把,你俩还真挺像的。”
祝洵之前刚觉得自己和顾小枫虽然与世态度大相径庭,但结果却如有灵犀,但忽听到别人这么讲还真一愣:“啊,我们像……”
严墨道:“虽然看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总觉得有点像,可能……可能因为都是我向往又想成为的人吧。”
祝洵总觉得严墨话里有话,包括刚才没听到的那句,但如果严墨自己现在还没做好准备说出口,她也不好说什么:“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人,你,我,小枫,还有小宁,或者更多人,想成为一样的人,就会成为一样的人。”
不同于甲队的互诉衷肠,乙队的氛围要严酷很多,钟力像是那午后吃饱的公鸡,不停在打鸣,把自己刚才打好的腹稿,一股脑都发泄出来。
多重抱怨化作一句话:“反正到目前为止,只有我的部分获得了压倒性胜利,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阮明一边想为什么这部分的压力都在自己身上,一边又不想放开这种掌控其中的感觉。
但他不想输了,至少不要输的那么惨,不要输的连钟力这个蠢货都能蹦到他头上责骂他。
钟力终于结束了打鸣,作学究状说道:“咱们也学顾小枫,一直不放,然后等他们三次检查机会用完,我们也能全保下来粮草。”
阮明烦躁道:“那万一顾小枫不查呢?况且说很多次了,有五次检查机会。”
钟力怒道:“可是我们明明就只有三次检查次数,不公平。”
阮明不想在和一个听不懂规则的人解释,什么叫做检查失败会另外再扣一次次数,他觉得钟力的脑子不具备负荷两次减法的能力。
谢小米的个性如同他的刀法,谨慎防御力求突围。
“我们现在有五斤粮草,不如分五次运输,只要顾小枫有一次不查,我们就能保下来一斤,也算平均了风险。”
阮明摇了摇头:“不行,他一定能想到,要是他每次都查,每次都能查对,又不会另外扣次数,那时候我们一斤粮草不剩,你都不需要登台了。”
谢小米闷闷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阮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至少从甲队的运输博弈中,他明白顾小枫不仅狡猾而且十分胆大,并且不是他自夸,对方应当也高看他一眼。
如果顾小枫把他当成是和钟力一样的蠢货,肯定不会那么出招,不然岂不是招招被猜中。
忽然他福至心灵,或许他把自己当成一个蠢货,就能出其意料之外了。
先不要看太远,第一轮他们也置空,看看顾小枫的反应再说。
于是阮明给李乡使了个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手势,甚至担心别人看出他们手势的规律,他们之前商量好了每一轮空与运输的手势都是不同的,李乡在准备环节念念有词,就是在背这些手势的区别。
李乡把骰盅郑重地扣在桌面上,顾小枫静静地盯了一会骰盅,眼神好像穿过屏障能看到里面的境况一般。
顾小枫随即温和一笑:“我这轮,不检查……”
本来下一个环节该是李乡揭开骰盅,可钟力率先开口了:“你怎么不查,怎么能不查,不是……”
亲卫兵压下了几欲冲上来的钟力,而阮明则微眯着眼观察着顾小枫,顾小枫一脸不安,好像在祈祷一般等待着李乡揭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