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萧立刻松开了手:“怎么了?”
闻人潜只是摇头,搂着柳萧的肩头不住发颤,柳萧连碰都碰不得,半晌才听闻人潜道:“柳萧,我好像到了易感期……”
“易感期?”柳萧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三天四天,”闻人潜用混沌的大脑努力想了想,“一直都没有好……”
在这之前,闻人潜也是经历过几次易感期的,但他们始终没有双修过,闻人潜也不想因为这种原因强迫柳萧,于是一直都是靠丹药熬过去,或者自己找个地方挨上几天就好了。
闻人潜本以为这次也会是这样,然而这易感期却是一直持续了四五天,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这易感期会永无止境地持续下去的错觉。
除了第一次,天乾的易感期向来不会很长,大概一两天就过去了,闻人潜却说他这易感期持续了三天,状况却依然这样严重,柳萧觉得有些不妙。
他沉吟片刻,把闻人潜抱到了床上:“我去叫人过来。”
闻人潜闷闷地“嗯”了一声,柳萧刚准备走出门去,就觉袖口一紧,却是闻人潜又拉住了他。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轻声道:“柳萧,对不起……”
他在为什么道歉呢?为他这突如其来的易感期,还是他将自己的难受对柳萧瞒了一路?
柳萧觉得闻人潜就算要道歉也应该是为后者,尽管闻人潜现在愧疚的大概只是给柳萧拖了后腿。
柳萧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让门口的守卫把糜馥给叫过来。
糜馥颇通医术,又是合欢宗的弟子,对于易感期的意外再熟悉不过,但像闻人潜这样的状况他之前也没有见过,在与其他对魂魄颇有研究的鬼修商讨过之后,他们认为或许是由于闻人潜的魂魄不稳定,又长期使用各种药物,这才引发了信香混乱。
现在的闻人潜信香与腺体已经接近地坤,这易感期称作雨露期也不为过,若是不及时停下,怕是会危及生命。
但要说停止易感期的方法,除了用药物强行压制,也就只有标记了,现在的闻人潜的身体状况显然是无法再承受任何药物治疗的,于是剩下的路就只剩下了一条。
柳萧拉开营帐走进屋内,山顶的风雪即便有阵法的阻挡依然一刻不停地从营帐外呼啸而过,柳萧飞快进了屋,打出一道灵力驱逐那些挤进营帐内的冷空气,辛辣的辛香味道瞬间充斥了鼻腔。
闻人潜蜷缩在床上,听见动静,他下意识地唤了一句“柳萧”。
柳萧应了一声,他叹了口气,在闻人潜身边坐下,指尖抚过他凌乱的发丝和通红的脸。
闻人潜的体温本就是偏低的,变成鬼之后更是如此,现在他的皮肤却烫得厉害,就连柳萧都不大受得住,可想而知他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
大概是觉得热,闻人潜微微偏头,将面颊贴在柳萧掌心,无休无止的易感期几乎将他折磨疯了。
柳萧不知道要怎样和闻人潜解释他腺体的问题,现在的闻人潜似乎也不怎么听得进去,他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他告诉闻人潜,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若是不能及时停止易感期,闻人潜怕是会有性命之忧,而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标记他,像一个天乾对地坤做的那样。
虽然闻人潜现在的思考能力已经有了阻碍,但他听懂了柳萧的话,而后他睁开眼睛,突然笑了一下。
“那不是正好吗……”他说,声音因为过度的情热而沙哑,“那就让我这样死了吧,柳萧……别再管我了。”
他闭上眼睛,突然不再抗拒这剧烈到有些恐怖的易感期,像是并不认为这样的死法很痛苦。
而还没等他说出让柳萧离开之类的话,闻人潜忽觉嘴唇一痛,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让闻人潜产生了有一头野兽在撕咬自己的错觉。
但这确实就是现在闻人潜的身体所需要的,被刻意压制许久的本能此时此刻再次被唤醒了,闻人潜下意识地掐住身上人的肩头,以同样的力量与疯狂作为回应。
两股信香以一种称得上恐怖的速度迅速充满了整座营帐,像两头雄狮在互相撕扯,分不出孰优孰劣。
“如果你死了,我就再让你活一次,”闻人潜听见柳萧说,“你死去多少次,我就让你活多少次,你逃不掉的,闻人潜。”
迅速升温的柔软在柳萧掌心融化,异物的入侵让闻人潜下意识想跑,却又被柳萧握住脚踝拖了回来,再次一口咬在了他的下唇。
不对……他意识模糊地想。
不应该是这样的。
闻人潜的心脏抽搐起来,他用力推开柳萧,颤抖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疼痛让闻人潜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痛呼一声,用力咬住了柳萧的肩头。
柳萧由着他,直到肩头鲜血淋漓也没有把他松开。
初体验并不算太愉快,两人没有任何经验,光是凭着最原始的本能行动,除了糜馥给的那瓶软膏,他们没有任何准备,闻人潜痛得厉害,终于受不住咬着柳萧的肩头哭了。
柳萧也不好受,不停地哄着闻人潜放松,一场双修硬是让两人都痛得不行,但最后好歹是标记成功了。
彻底标记需要同时将信香注入腺体与体内,闻人潜被按在被褥里,犬齿几乎咬穿了枕巾,他不觉得耻辱,虽说一个天乾居然被另外一个天乾标记,而且还成功了,不论对于谁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但现在的闻人潜并不在乎。